凌晨頓時就看傻了,這娘們……社會人啊!
不止是他,站在他旁邊的領路婢女也懵了。
那群女子被祁梅兒的手段震懾到,都不敢再上前,有一個還蹲下來察看同伴的傷勢。主使者陳心畫也心生懼怕,轉身就往側門跑出去了。
祁梅兒握著帶有血跡的銅鏡,十分厭棄的白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沒有后悔和害怕,只有解氣和活該。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辣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顯然是很難善了了,不一會兒,跑去外面的陳心畫就帶著棲彩園的管事和一群小廝趕了過來。管事的是個中年胖子,他先是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傷者的傷勢,指揮小廝和姑娘們帶她去醫治,隨后皺著眉看向祁梅兒。
“梅兒,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陳心畫立刻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控訴道:“余管事,這蹄子手段如此狠毒,我們不過是與她起了爭執,便動手傷人,真不知道她接下來還會干出什么事來!奴是萬萬不敢再與她同居在一個院里了,望你主持公道,千萬要把她趕走!”
余管事聽得眉頭皺起。
祁梅兒是當年的花魁,多少還是有點名聲的。雖然如今已經落寞,在長安也沒能引來冤大頭為她花銀子,但此行已經帶她來了,把她趕出去,多少有點不厚道。
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風俗產業,也是要講名聲的好不好?
陳心畫見余管事一聲不吭,當下就急了,連求告帶威脅的說道:“若是管事不把她趕出去,這院子我們姐妹是萬萬不敢再住了,我這就去央求潘典獄,在城里給我們姐妹找間院子自己住!”
余管事聽得心頭微怒,這賤人,爬上當官的床,都敢來威脅老子了!
于是,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潘典獄是汴京府衙大牢的頭,是京城左巡院侯明的人,而侯巡院又是京兆尹大人的心腹部下,他哪里惹的起?
雖然自己的東家不怕潘典獄,可到底也是麻煩一樁,捅大了只會惹的東家質疑自己的辦事能力。
當一碗水端不平的時候,犧牲掉那個弱勢的、老實的人就行了。
“梅兒,到底是你動手打的人,鬧起來也是你理虧。要不,你就去下廂委屈幾天吧,再有八天楓林會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就回汴京。”
下廂,是丫鬟婢女們居住的地方。與姑娘們一人一間房不同,是四個人一間房,還是木制上下梯的那種床鋪。
祁梅兒臉色不太好,挑眉的同時微轉下巴,非常有個性:“不用了管事,我跟音兒自己有銀錢,我們在城里自己尋間客棧住。”
余管事張著口動了動嘴唇,最后還是嘆著氣說道:“也行……”
聽到這話,站在遠處大門口的凌晨懵圈了,也行?
這也行?你就不怕倆妹子跑了?再也找不到了?
矛盾解決后,余管事便看著祁梅兒和那名臉上帶淚的女孩一起往大門口走去。就在這時,他才發現站在門口的凌晨和負責招待楓林會的婢女。
凌晨他不認識,但那婢女他認識。
怎么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