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祁梅兒和段音踩著臺階走到自己身邊,凌晨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打招呼:“祁姑娘。”
面帶怒容的祁梅兒和楚楚可憐的段音都停下腳步,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很明顯,她不認識凌晨是誰。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
祁梅兒拉著段音的手,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公子,請恕我們姐妹眼拙,并不認得尊顏。”
凌晨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銀豆子,轉身塞到那名領路的婢女手里,讓她先回去后,這才轉身笑著對祁梅兒說道:
“當年柳南坊花魁選賽,我曾有幸在臺下與姑娘說過幾句話,那年姑娘還奪得了魁首,可惜后來我有事在身,沒能一睹姑娘奪冠時的風采,每每想起,深以為憾。”
聽到凌晨提起自己最風光的那段歲月,祁梅兒也是一陣恍惚,有些微微愣神,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到自己的支持者。
眼前這名男子言語客氣,笑容燦爛,剛才更是隨手就賞了那婢女一把銀豆子,一看就是既有錢還脾氣好的貴公子。
祁梅兒心下一軟,不忍心把凌晨當尋常凱子釣,道著福說出了實情:“原來是當年的故人,梅兒有禮了~只是,奴早已不是花魁,如今又被人排擠,當不得公子垂青……”
凌晨笑著說道:“姑娘這話不對,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信徒。我是真心欣賞姑娘的性子和脾氣,與風月無關。況且我不是來和姑娘調笑的,而是有要時相商。”
祁梅兒微微皺眉,這人出口成章,又挑明了不是饞自己的身子,究竟是何用意?
“抱歉,梅兒不明白……”
凌晨看著周圍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隨我去外面尋間酒樓,坐下來談。”
說著,他又看向一旁的段音:“這位姑娘也一起賞光吧~”
祁梅兒本想拒絕凌晨,雖然他看著文質彬彬的,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還少嗎?以前同樓的姐妹,就有誤信了花言巧語,被騙財騙色,最后始亂終棄,淪為賣肉的工具。
可是……
她剛把陳心畫得罪死,以對方的性子,必然會告訴潘典獄,尋自己的麻煩。而凌晨腳上踩著官靴,或許能護得自己一時周全。
“公子,奴剛惹了開封府衙潘典獄的姘頭,怕是馬上就要來尋麻煩,你與我們一道,會惹禍上身的。”
凌晨輕輕一笑,一眼就看破了對方的小心思,寬慰道:“姑娘不必憂心其他,只管與我去談事。”
見凌晨表現的毫不在乎,祁梅兒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有些忐忑的拉起段音的手,跟著凌晨往外走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沒得選。
但愿這位公子的家世,能壓的過潘典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