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梅兒機械般的點了點頭,凌晨又指著另一張紙說道:“這首有點麻煩,得給你立個人設。你就說你母親娘家是江南水鄉的人,這樣才能更契合,更吸引人。”
祁梅兒并沒有回話,而是看著紙上的字一言不發。
“檐外輕風驚落一池桃花染”、“推開云煙,又見了臨安”、“故事漸漸爬滿青石板”、“長衫紙扇,先生說書到幾段”……
這是人能寫出來的??
祁梅兒先前還心存疑慮,但當她看到這些歌詞以后,立刻轉變了想法。
花魁……未必就不能爭上一爭。
凌晨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還在盡可能的詳細介紹和勸說:“可惜沒有話筒,所以我們需要一位彈琵琶的樂師,對樂器的把控要恰到好處,要讓全場的人聽得清楚,還不能遮蓋你的嗓音。
這最后一首的靈魂就在簫聲中,因此必須要精準的吹奏和聲,在唱曲的間隙中融入,還不能顯得突兀,還有……”
“公子,音兒的彈吹藝技也算小有名氣,我們姐妹二人愿意聽公子吩咐,放手一試!”
祁梅兒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滿眼興奮的盯著凌晨。一旁的段音也是弱弱的望向凌晨,她倒是清醒,適時的提醒道:
“可是……梅兒姐,我們已經沒有登臺的資格了……”
段音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祁梅兒的頭頂,她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已經被管事驅趕出來了,自然也沒有了參與的資格。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沮喪,而是在冷靜下來后,轉身握住段音的手鼓勵她:“不要緊,就算我們無緣花魁,憑凌公子的這幾首曲子,也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了!”
說罷,她看向凌晨:“凌公子,還請教我們這些曲的調子,若是得了賞銀和恩惠,公子說怎么分,我們就怎么分。”
凌晨見她們答應了,長出了一口氣,又聽到祁梅兒主動談起收入分配,隨即笑道:
“我不是為了錢來找二位姑娘的,正如我之前所說,我是跟你們有事相商。現在,讓我來為二位姑娘介紹一下,什么叫作引領時尚和產品代言。”
三個人坐在雅間里,大門緊閉,桌上的酒菜分毫未動。全程都是凌晨舉著雙手描述,在紙上寫寫畫畫。祁梅兒和段音全神貫注的認真聆聽,只有在聽不懂的時候,才會插嘴問上一句。
偉大的公司,通常都是在不起眼的地方誕生的。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借助你們的影響力,將臨潁織作坊的新款服飾賣出去,你們穿用什么,京城女子就會追捧什么。除此之外,我還有香水、雪糕、臨潁豬、青檸紡紗機等等等等……”
“砰!!”
就在凌晨喋喋不休的跟祁梅兒和段音畫大餅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一名臉色陰沉的男子背著手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剛和凌晨他們分開沒多久的陳心畫,以及好幾個彪型壯漢。
這名男子一進來就看向祁梅兒和段音,上下打量著她們倆,隨后冷哼一聲。
姿色尚可,身段也還行。但是,惹到我的小心肝,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陳心畫伸出雙手抱住男子,用胸前的蒲團蹭著男子的胳膊,撒嬌道:“官人~就是她們兩個,打了奴的姐妹,還咒罵人家~您可要為奴家做主呀~”
“好好好~~做主做主~~”
男子伸出手滿臉寵溺的拍了拍陳心畫的手,雙目在她挺翹的領口溝壑里望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已經在幻想今晚用哪種手法把玩了。
凌晨對這群人打擾自己的粗魯行為很不爽,生氣的開口問道:“你們找誰啊?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嚇我一跳!”
聽到他這么問,立刻就有一個壯漢將指頭捏的咯咯作響,獰笑著朝他走了過來。
“不知道啊?沒事,讓爺爺來告訴你~”
潘瑞的目光終于從陳心畫的胸前移開,意猶未盡、依依不舍的扭過頭,循聲望向場中剩下那人。
?
那壯漢走到凌晨面前,見他還四平八穩的坐在凳子上,當即就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凌晨扇了過去!
可是,他的手還沒落下,腰間就傳來了一股大力,下一刻就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被人踢到一旁的木曲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