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大膽的婉拒了老文的隆恩,想將孩子帶在自己身邊。
老文這個人最大的魅力就是不強迫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見鐘鶯開口了,知道對方是下定了決心的,于是立刻就痛痛快快的算了。
鐘鶯給兒子隨便報了個下馬莊的官學,用她的話來說,若是兒子爭氣,在哪里都能學有所成。若是他自己不爭氣,就是把書塞進他腦袋里,隔天還是會忘個一干二凈。
況且下馬莊是權貴聚集地,那里的官學已經是大鄭一等一的師資力量了。
而昨天,一向乖巧懂事的小王臣鶴,跟同學打架了。
官學的教諭叫家里人去學堂,要聊聊孩子的教育問題。他們之所以敢這么牛逼哄哄、視權貴如無物,是因為他們是國子監直屬的學堂。
鐘鶯是個婦道人家,出面不方便。讓管家去又恐惹人非議,讓人家說“你看王臣鶴那一家子多高傲,派管家去和國子監的官員會面”。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鐘鶯就趁著看青檸的空隙,向她提起此事,想請凌晨去幫忙見見。
青檸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叫丫鬟告知凌晨,趕緊去辦事。
鐘鶯還覺得不妥,想親自對凌晨當面說清楚,卻被青檸給攔下了,叫她不用跟凌晨客氣。
天大地大,坐月子的老婆最大。再說王臣鶴和鐘鶯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事,于是凌晨便從丫鬟手中接過小王臣鶴,一大一小前往學堂挨訓去了。
離了侯府后,凌晨和小王臣鶴互相斜著瞥了對方一眼,一大一小都笑了。
“晨叔,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和同窗打架嗎?”
“甭扯那沒有用的,我就問你,打贏了沒?”
小王臣鶴在最糟糕的童年遇到了凌晨,每次凌晨去見王臣鶴都會給他帶麥芽糖和蜜餞,還偷偷瞞著鐘鶯給他折紙飛機、畫鐵膽火車俠,是小王臣鶴除了父母以外最親近的人。
“當然打贏了,我揪著他們的頭發,把他們揍的鼻青臉腫,他們三個都沒打贏我一個!”
“好~~”
凌晨蹲下來摸了摸小王臣鶴的腦袋,笑著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干的漂亮!你要記住,你不能主動去欺負別人,永遠都不能。但是如果有傻鳥膽敢欺負你,你就直接把他的鼻子打歪!出了事你爹兜著。”
小王臣鶴嘻嘻笑著用力點頭:“嗯!我記住了!”
“走,西市上新開了一家龜茲商人的雜貨鋪,我聽說里面有葡萄干和孜然羊肉串,咱爺倆先填飽肚子,再去找那個什么鳥教諭。”
小王臣鶴拉著凌晨的手邊走邊問道:“晨叔,你就不擔心去晚了…夫子為難你嗎?”
嗯?
凌晨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小王臣鶴說道:“不會的,放心吧。”
為難我?他這輩子能見到我,都是他祖墳冒青煙。
要不是鐘鶯不想兒子的身份姓名被別人知曉,以免引起不便。光是“王臣鶴長子”這一個名頭,他都多余跑這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