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別的女子,凌晨不僅不愧疚,還要一巴掌扇過去讓她醒醒酒,但如果是阿依的話……
算了,不忍心。
那位“妙姐姐”連忙伸手按下阿依指向凌晨的手臂,臉色略微有些焦急和緊張,向著凌晨抱歉的陪笑道:“我妹妹不勝酒力,喝多了說些胡話,公子切莫計較,與她一般見識。”
凌晨呵呵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在意。
可是阿依卻看著凌晨的臉,委屈至極,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了起來:“哇——為什么呀!我明明已經那么努力了,只要……只要做了花魁,掙夠了贖身錢,我就能回家了……我好想家啊……”
呃……
怎么突然有股罪該萬死的感覺呢?不應該啊……
凌晨有些懷疑人生了,自己好像確實在不經意間無心插柳,嚴重打擊了一位可憐女孩的人生安排,澆滅了她的希望。
那位藍衣公子全程聽完后,看向凌晨的目光更加熱烈了,似乎是發現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
“阿依!你醉了,不要再胡說了,我們該回去了。”
“妙姐姐”雖然沒有參加過長安奪魁,也因為身份地位的關系不清楚凌晨的身份。但花魁的背后金主,能是小人物?對方絕對不是她和阿依能惹得起的。
“我沒醉!”
阿依掙脫開“妙姐姐”的拉摟,身形不穩的站了起來,握著嵌了寶石的銀壺給“妙姐姐”滿上,指著酒杯很霸氣的說道:“喝!”
話剛說完,她就想繼續坐下喝,結果因為醉酒干擾了感知,一個坐空,跌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
“妙姐姐”頗為無奈的彎下腰將她重新扶了起來,阿依的發絲都凌亂了,整個人茫然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菜,仿佛不認識了一般。
好不容易安穩的坐下后,她小嘴一撇,雙手合十向著凌晨輕輕揮道:
“官人~求求你,不要再打壓我了好不好?我……你就讓我當一屆花魁,就一屆!就一屆我就能回家了……
我真的……好想家鄉的人,想我的爹爹、娘親和弟弟妹妹啊!我想回家……哇——”
哎西八……
凌晨縮著脖子坐在桌子上,很久沒有這種手足無措、無地自容的感覺了。
好像我犯下過~某一種~~不能原諒的錯誤~
“哎,兩位姑娘,你們是青樓的吧?你們要多少錢?盡管說來!哥哥給你們贖身,帶你們回家~”就在這時,那兩個西域男子其中之一開口了。
阿依迷迷糊糊的循著聲音轉頭看向那兩人,一見是西域人,頓時就笑魘如花:
“好呀~我…我們就在柳南坊的松竹樓里,我……我叫阿依,求求你們,帶我回家吧,回去后……嗝~回去后,我會讓爹娘好好款待感謝你們的!真的!”
那倆人對視一眼,十分猥瑣的笑了:“款待就不必了,只要回去的路上你伺候好我們哥倆就行了,我們要是滿意了,分文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