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后,凌晨感覺乏了,就走到門邊的一個小木凳上坐下來休息,轉頭看向有些炎熱的屋外街道問道。
提起這事,原本還心情不錯的解二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臉色看起來既生氣又無奈。
“唉!別提了侯爺,那些都是蕓娘趁著閑暇時釀的甜米酒,本來是想趁著天熱,賣與路人和客商解渴的,卻總被人趁著不注意偷拿。那么大的缸,也能在白日里悄無聲息的滾走……”
凌晨疑惑的問道:“那…你跟侯大哥手底下的那些人說一聲不就得了,你們不是一直一塊喝酒呢么?他們……”
“說了,老楊和老宋都派了差役和皂吏前來守著。一連守了一個月,就抓住了一個快八十歲的老酒鬼,一過來就揭開喝!被抓了也滿不在乎,牙都掉光了,家里又沒什么人,抓他還不夠……唉!”
嘶……
“八十歲的老頭就算了……”
“是,我叫府衙的弟兄們把他放了,還給了些銅錢打發,讓他以后要喝就進門來打,我不收他的銀錢,只是不要拆新缸。”
凌晨點著頭,老二這事辦的不錯。
哎?
那也不對呀!
“應該還有別人吧?你剛才不是說缸都被人滾走了嗎?那老頭有這本事?他要真有這氣力,可千萬不能浪費嘍,八十歲正是出去闖的年紀,城北河邊修壩還缺人手呢!”
解二點著頭說道:“自然不是他,他連走路都費勁,確實是另有其人。我懷疑是同行眼紅,蕓娘手藝巧,大概是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意,所以在背地里使壞。”
說著,解二從一旁也隨手扯來一張板凳,坐在凌晨身邊指著外面臺階上的酒缸詳細說了起來:
“頭一次被偷時,我就在酒缸上貼了條子,寫上‘不許偷酒’,可沒過幾天又被偷了。于是我就直接寫上‘偷酒重罰’,可還是不頂用,過了一段時間又少了一缸。
后來老楊給我出主意,白天不要貼,到了夜里貼上‘此為夜香’,必定不會有人再偷,我也覺得有些道理,只要第二天天一亮揭了不被客人看到就行。”
“呃……那結果呢?”
解二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重重嘆了一口氣:“第二天,缸被尿滿了……”
凌晨皺眉張嘴看著解二,這尼瑪……
“那你應該繼續在尿缸上貼字,就寫個‘甜酒暢飲’,讓他大半夜費力搬回去,喝個飽才對。”
“哈哈哈哈……”
聽完凌晨的玩笑話后,解二無奈的搖頭苦笑,無可奈何。
他平時都是跟著凌晨在侯府當差,沒空看著店里。如果想要不被偷酒,就必須專門請個人來看著,夜里最好把酒缸搬回店里。
可這樣一來,生意的成本會增加不說,那酒缸一個人搬運也有些吃力,起碼得雇兩個漢子每天搬進搬出,不夠費勁的。
而且酒缸是陶的,還得輕拿輕放,一個不小心就會雞飛蛋打。
直接擺在店里也不行,占地方不說,也無法直觀的吸引到客人的消費興趣,會少很多生意。
釀一缸味道不錯的酒不容易啊,是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還有金錢的,解二夫婦應該沒少費心思。錢的損失其實還是其次,主要這事兒糟心哇!
再說了,臨潁侯府的大管家被人這樣欺負,傳出去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擱?
“你這么的,今晚你去找廷讓,讓他調一隊護莊隊過來,練習一下潛伏科目。告訴他,三班輪換,日夜不停,一定要把這賊給我揪出來!
抓住以后直接吊在鋪子門口,掛上三天三夜后再丟給府衙按律法去處理。媽的……不不不!吊之前先準備個漏斗,插嘴里給我一缸接一缸的灌!這么愛偷酒,那就一次給丫喝個夠!”
解二聞言后,用力點著頭說道:“好!”
就在二人靜坐閑聊之際,蕓娘從后面掀起簾子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深藍色袖筒后,笑著對凌晨說道:“侯爺,新蒸了一籠,已經端上去了,移步去屋里嘗嘗吧~”
凌晨聽到后點著頭站起身,解二立刻走到他前面,跑到門口和蕓娘一左一右掀起簾子,凌晨也沒做作,背著手悠哉悠哉的進入了后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