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碳基生物冷靜器的硝煙散去后,隨著冬日寒風一起飄散的,還有魑魅魍魎們心中的蠅營狗茍。
朝臣們想要爭權奪利,就只能停步在黨爭層面了。再想和唐末以來那樣輪番上場,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扛不扛得住。控制不了望云軍和龍嘯營,皇圖霸業聽起來和十萬個冷笑話沒有區別。
尷尬的是,望云軍直屬于皇帝陛下,連儲君都無權調動。
而龍嘯營,迄今為止,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無法選中。
當然了,如果你能速刷這兩個地獄副本的話,后面還要直面凌晨這個最終boos。
從大鄭立國至今,只聽說過跑去刺殺凌晨的,沒聽說有誰活著回來的。
觀禮結束,已經是下午了,文訓心情大好,在宮中擺下宴席,要好好款待各位來使,和他們聊聊天,說說話。
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留英殿內寬敞明亮,獸型銅爐青煙裊裊,四周門窗緊閉。殿外寒風呼嘯,殿內暖意熏人,各國、各地使臣分列兩旁而坐,文若端著酒杯,往來穿梭于他們之中。
文訓高坐在上首御案,滿面紅光的望著匯聚了全天下勢力代表的大殿,輕歪著頭對立在身旁的凌晨小聲說道:
“今天你可是讓朕長足了臉面,你看他們一個個的臉色,各有不一,著實精彩。”
凌晨俯著身子聽完后,抬頭看了一眼殿內的使者們。他們有的盯著面前的珍饈美味毫無食欲;有的似乎心有千千結,只顧舉杯自酌;還有的正在低頭哈腰,與文若熱情碰杯。
確實很精彩。
“他們是什么心情不重要,陛下的心情如何,才是身為臣子的頭等大事。”
“再這么拍馬屁惡心朕,讓你去龍嘯營的靶場做你說的那個什么……零距離觀察員。”
嘖,不帶這么的嗷~
“那是臣建議陛下把不聽話的人拉過去,臣這么乖巧懂事、忠君愛國的一個人,陛下如何狠的下心……”
文訓無語的笑著搖了搖頭,懶得再去跟凌晨耍嘴皮子,示意他去坐到自己旁邊的宴桌上后,看向了舉著酒杯來到了大殿中央、朝著自己恭敬行禮的段息烽。
“陛下,臣父雖遠在西南蠻荒之地,卻一直敬仰著陛下的圣明。臣父時常教導我們,要多了解中原,多摸索陛下治國安民的每一項決策,若是能學的陛下的皮毛,也能在大理有一番作為了。
臣何其有幸,能夠得見天顏,白日觀朝廷王師威儀赫赫,晚宴品御肴佳釀醉人香風。來時臣還抱怨路途顛簸,一路艱辛,這會兒卻只覺三生有幸,不虛此行。
臣斗膽,替年老體衰不能遠行前來朝拜的父親,敬陛下一杯,愿陛下福澤綿長,愿大鄭長治久安~”
文訓點著頭熱情的笑應道:“令尊與朕是同年,虛少朕兩載,你這孩子言談舉止得體有當,頗有乃父之風,若是不嫌棄的話,朕便認下你這個世侄了。”
段息烽聞言連忙再次拜道:“臣侄惶恐!但君命不可違,臣侄再拜皇伯伯~”
“嗯~”
文訓笑著舉起手中的白玉杯,遠遠的舉著朝段息烽示意了一下后,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
殿下的段息烽立刻雙手捏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面色看起來還有點激動。
客套過后,文訓看著段息烽開口道:“今日你也看見了,我大鄭將士能戰,敢戰,善戰。之所以不戰,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朕不愿意兵戎相見。朕是天下的共主,又不是嗜血的屠夫。
你回去以后啊,要多勸勸國中之人,不要總抱著僥幸心理妄圖抵抗天命,能談就不要打。當然了,要打也可以直接說,這兩個要求朕都會滿足,主動權在大鄭手中,選擇權在你們手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