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橫刀奪愛起來,比男人更加狠厲陰毒。
在她的授意下,青州官府故意打壓封家,企圖用高壓逼迫封公子就范,乖乖跟許姑娘和離,再跟她結為連理。
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封公子是個戀愛腦,直接辭官不干了。寧可負了天下,也不肯負了許姑娘。
這么一來,對方直接惱羞成怒,得不到就毀掉,暗的不行來明的,軟的不行來硬的!
于是,封公子在某天出門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七八天,封家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要求許姑娘經由泰山去蘭陵郡救自己的丈夫。
許姑娘就這么落入了舊禪寺f4的手中。
鐘鶯的嫂子的表妹的意思是:先奸后殺。
亂的一塌糊涂。
這事凌晨和韓登還不太好一刀切,畢竟牽扯到鐘鶯和王臣鶴,而且就算他們能幫許姑娘討回公道,那位封公子會不會嫌棄許姑娘,嗯……難說。
回不去從前了。
連韓登都聽沉默了,他跟凌晨一樣,深諳人性的丑惡和陰暗。眼下這種情況,討回公道就意味著要向全天下人宣告許姑娘被歹人關在賊窩里兩個多月。女子的清白聲譽還是很重要的,總不能說那些殺人如麻的賊人圣心如佛,壓根沒碰許姑娘吧?
誰信啊!
“咋辦?”
“我特么哪知道怎么辦?”
許姑娘抹了一把眼淚,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最后望了一眼再熟悉不過的自家大門,輕輕嘆了一口氣,低下頭緩緩轉身,往遠處走去,留下凌晨和韓登面面相覷。
她雖然還活著,卻已經被開除了人籍,有家不能歸,有親不能認,也許死在許府給她辦過的那場葬禮中,是她最體面的結局。
她在前面走著,凌晨和韓登在后面跟著,也不敢出聲喊她。
家附近的街巷還是原來的模樣,行人往來,有些店鋪的掌柜她甚至都認識,卻不能再上前交談了。她的公道要是討回來,許家、封家幾百口人也就該煙消云散了。
而且……
如今這副殘花敗柳之軀,讓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去見丈夫一面,萬一他表現出哪怕一絲絲嫌棄,都是許姑娘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再說了,丈夫這會在哪,還活著沒,都是未知數。
錯的不是自己,是這個世界。
身后遠遠跟著的韓登皺眉向凌晨問道:“要不你去把那女的抓來,丟到城中乞丐堆里,也算是給這丫頭報仇了。王兄和嫂子那邊我去說,惡人我來做,大不了撕破臉。”
凌晨聞言挑眉道:“閉嘴吧你,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老子會顧慮他們夫妻的感受而不好下手?我唯一顧忌的是許姑娘的名聲。”
“嗯……嘖,唉!”
孝婦湖畔,日漸西斜。
許姑娘獨自一人立在湖邊的平石上,望著遠處的城廓街巷,發了很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