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許府門口的那個門房,帶著七八個捕快差役來到了他們頭頂,濕漉漉的凌晨和許詩畫不好分辨,但跟自己瞪眼的韓登他卻記得真切,于是便興奮的伸手指著他說道:
“衛捕頭,就是他們三個!膽敢冒充我們已故的小姐,而且我家主人嚴重懷疑小姐當初被害就是跟他們有關,請你一定要將他們捉拿下獄,嚴刑拷問!”
凌晨躺在地上,身子沒有動,只是伸長脖子向上一望了一眼,目光中殺機必現!
韓登扭頭看向這幫人,臉色也冷了下來。
他剛才被凌晨吼的有點不開心,可又不敢和處在暴怒邊緣的對方犟嘴,正愁沒處發泄呢,解壓沙包這就來了。
他冷笑一聲,捏的手骨“咯咯”作響”,轉身朝著他們走去。
“啊!!”
“呃!!”
“別……我可是…啊!!”
片刻之后,一地哀嚎。
頭破血流捂著腦袋哭喊的、手臂扭曲肘骨變形慘叫的、捂著腹部冷汗淋漓張嘴無聲的、脖子上纏著鐵鏈安靜入睡的、臉色漲紫被秦王殿下單手捏住脖子提在空中的。
忍住將脖子擰斷的沖動,將那門房丟在地上后,韓登扭頭看向剛才還不屑一顧、這會早已兩股戰戰的衛姓捕頭。
“去,讓臨淄知州滾過來見本王!”
沒一會,又是一大群人來到了孝婦湖邊,臨淄知州的烏紗帽都是歪的,擦著汗連滾帶爬的從馬上翻了下來,提著垂衫一路小跑到韓登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下官臨淄知州魯行健,拜見秦王殿下!!不知殿下駕臨荒州,有失遠迎,萬望殿下恕罪!”
下一刻,在場除了躺著的凌晨以外,包括許詩畫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跪了下來。
比起其他人額頭貼地,許詩畫雖然跪著,臉卻是抬起來的,愣愣的望著面前韓登的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作為深閨女子,她沒聽說過秦王,也不知道是什么級別。
但她知道知州大人是什么級別,他見了青州知府都不用這么卑躬屈膝。
這些天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起的韓公子……
究竟是什么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眼觀六路的魯知州和許詩畫同時看向躺在草地上的凌晨。
許詩畫心里想的是:凌公子這一路走來,完全就是一副和韓公子平起平坐的好友模樣,有時候甚至還隱隱壓著一頭,他又是什么人?
魯知州就不一樣了,他要考慮的沒有那么多,早就聽聞秦王殿下出京是去替陛下捉拿擅離職守的殿帥。
如果那個躺著的年輕人不是殿帥,那就準備摘烏紗帽。自己的手下襲擊當朝親王,這官大概率是做不成了。
如果是殿帥,那就更沒有擔心的必要了,今晚回家想吃啥就吃點啥。
如果還能回得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