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登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這壇酒,喝著味兒一般,也沒什么感覺,但是后勁賊雞兒大!
凌晨是在迷迷糊糊中四腳并用爬上船的,已經忘記到底是汪阿二還是韓登推著他的屁股把他塞進船艙里了,反正一進來就感覺到天旋地轉,分不清是船在晃還是自己的腦袋在晃,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就這么著吧,什么都不去想了,好久沒有這么大醉過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閱。
再次醒來時,是被尿憋醒的,腦殼還有點疼,眼睛很澀,好像里面有東西。
揉了揉眼睛后,凌晨發現船蓬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只感覺一條腿很不禮貌的搭在自己胸口上。難怪自己剛才夢里鬼壓床,怎么都醒不過來。
煩躁的把腿撥一邊后,他費勁的扶著搖搖晃晃的船蓬起身,結果又失去平衡摔倒在船艙里,小腿骨被艙邊磕了一下,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嘶——我尼瑪!”
他連忙蹲下來,使勁用雙手搓了搓小腿被撞的部位,那種酸爽的感覺才稍稍緩解了一點。
“吼吼吼……”
眼皮和嘴里都有點發干,口渴的厲害,膀胱都快要炸了。凌晨一把掀開蓬布,一股明亮的月光瞬間就透進了船艙。
他這才看清楚,船艙里睡著的是逆子。
摸著甲板走出船蓬后,來不及顧及別的了,凌晨立在船頭,手忙腳亂的撩起垂衫對準水中,一瀉千里。
“嘩嘩嘩嘩~~”
啊,爽~
重新整理好衣服之后,凌晨眨了眨朦朧的醉眼,看向銀光泛白的粼粼江面。
清風吹皺鏡面,泛起一陣微波,一輪明月浩然長空,天地間盡是一片銀灰色,亮如白晝,宛若雪蓋。遠處寬闊的江面上還有夜行的趕路貨船偶爾駛過,隱約能看到船上之人負手立在船頭之上,也在仰面思鄉。
尿急的問題解決以后,凌晨這才靜下心來,有空感受周遭,隱約聽到附近好像有一陣悠揚的哨笛聲。
回頭看向岸上,晚飯時吃飯的那塊地方灶火還亮著,只是上面沒有了鐵鍋,看樣子只是為了驅寒之用。
三塊石頭旁邊鋪著白天掛在船蓬的那張大灰布,汪阿二擺出一個“大”字型,仰面朝天鼾聲如雷。小女孩枕在爹爹的胳膊上,身上蓋著粗麻布,小嘴巴微張,睡的正香。
跳下船后,凌晨差點又摔了一跤,媽的韓登這小子上哪里買的酒,怎么這么邪門?
在距離汪阿二的房船不遠處的一片岸邊沙石地上,林娘獨自一人立在水畔,雙手捏著一支竹笛,面朝江面,正在忘我的吹奏著哨笛。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望著面前的場景,再結合白天汪阿二的話,凌晨的腦海里不自覺的想到了兩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