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禮蟹,跟丟了……
不過凌晨的臉上絲毫沒有懊惱或者沮喪的表情,反而露出一股淡淡的興奮。
有點意思~~
臨街巷子里的一戶人家門前,先前撞了凌晨的那女孩正緊緊貼著門頭的灰磚后,側露出一只眼睛看向巷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直到看到凌晨走過去后,她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確認凌晨已經走遠或者不會再殺個回馬槍后,她這才匆匆走出巷子,急忙朝著目的地奔去。
東寧街,百草堂。
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充斥著草藥的味道,進進出出的患者有的拄著拐杖咳嗽不停;有的被人攙扶著,看起來虛弱無力;有的孕婦抱著肚子在丈夫的陪同下慢慢走上臺階;更有甚者是哀嚎著被人抬進去的。
醫館門前的對聯寫的好啊——
但愿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女孩腳步匆匆的來到醫館門前,卻并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走到門邊的墻邊,蹲在了一個身影佝僂、須發灰白,一條腿的褲角扒到了膝蓋上,小腿處綁了布條的干瘦老者身邊。
“還好嗎?”
“還…還好……”
見老者還能跟自己談話后,女孩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又神色匆匆的起身走進了醫館內。凌晨隔著老遠就看到老人嘴唇發紫,腿上的布條并沒有血跡滲出。
這是……骨折了?
女孩進去了很久都沒有出來,老者漸漸有點昏迷的跡象,身子慢慢歪向一旁,最終趴倒在了墻邊。
凌晨對岐黃之術毫無涉獵,除了女孩的生理期防護和一些粗淺的急救知識外,其他一竅不通。
但人都倒在眼前了,不上去看看也說不過去,而且他在大鄭也不怕被訛上。
要是敢訛我,那你可就有福嘍~
醫館周圍的人也有不少,門前大街上的行人同樣很多,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只有兩個年輕的農家漢子跟凌晨一起湊上前去查看老者。
腿部浮腫,膝蓋和腳脖子直接是灰黑的,倒地不起的老人大張著嘴巴,呼吸起來很費力,被布條抱住的地方看不清楚,但凌晨也能感覺出是中毒了,很可能是被蛇蟲咬傷的。
兩個農家漢子一個抬著老人的腋下,一個抬著雙腿,凌晨抱住他的腰身,三人準備合力把老人往醫館里抬。正在這時,那女孩終于帶著一個一身棕黑服飾的老郎中從門里出來了。
“爺爺!”
見到老人緊閉著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還被三個人抬著。女孩面色一驚,急忙驚叫著跑了過來,凌晨他們只好把老人放下,齊齊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老郎中。
老郎中蹲下身子,先是摸了一下老人的脖子,又掰開他的眼睛看了一眼,嘆著氣搖了搖頭,擺著手起身就要離開。
女孩跪在地上,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忍不住哭出聲來:“郎中!郎中!問診和抓藥的錢我都湊夠了,你為什么不給我爺爺看病啊!你快給他摸胳膊!快救他啊!”
老郎中嘆著氣說道:“小姑娘,不是老夫見死不救,而是你爺爺毒侵肺腑、瞳人散杳,加之體虛氣弱,已經回天乏術了。若是早兩個時辰來,或許還有希望,如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