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知不假思索的說道:“哦,我在直沽寨的一條河里……”
等等!
“我掉進了直沽寨的內城河里,被殿前……殿帥偶遇到了,他駕著船把我救上來的。”
哦~~是這樣。
路宗和點了點頭,謹記住了。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兒子十幾歲時就因為貪玩自己學會了游泳,但從今天起,兒子就是只旱鴨子。他這么胖,說他會游泳誰信啊?!這不是欺負人嗎?誰敢這么說,老夫就跟誰急!!
府衙大堂內,剛剛下值的官員們齊聚一堂,歡迎殿帥駕臨荒州,蒞臨指導本地府衙的工作任務。
凌晨與他們一一見禮問候過后,就讓他們都去忙了,臨時加班誰受得了?他可不想被人背后蛐蛐。再說眼下幽州還忙著呢,大敵當前,哪有工夫在這里瞎扯淡。
最后,府衙大堂里只剩下了知府呂篤、郡尉田楷和別駕韓千載,路云知被段平拉進來坐在下首最末端作陪。
因為殿帥說,他在幽州的這段日子,都是路公子陪著自己一起視察民生狀況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三好青年。
“聽你這么說,那個阿里答很能打嘍?”
凌晨雙腿岔開坐在呂篤原本的知府大位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肘著扶手,撐著腮幫子,身子側歪向一旁,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淡然的松弛感。
田楷面色愧疚的說道:“正是,此人武藝世所罕見,性情暴躁、手段兇殘,迄今為止已經斬殺我七員上將了,軍心動搖,皆不敢與其對敵,下頭士兵談之色變。”
“他現在到哪里了?”
“末將無能,被他破了居庸關,此時正在關內休整人馬。等到三部聯軍的主力趕上,估計他就會來到城下邀戰。”
凌晨點了點頭后,又看向下首第一位的呂篤:“幽州城內現有多少兵馬?”
呂篤拱著手答道:“零零總總加起來,約有兩萬一千,滄州、冀州的救兵不日也將抵達,約莫能有三萬。”
凌晨聽后立刻皺起了眉頭,三萬人守城,應對六萬沒有重型攻城武器的草原人應該是夠了。但他們如果不攻城,改為燒殺搶掠附近州縣百姓,逼守軍出城交戰呢?
草原騎兵的機動性還是太強了啊,可惜自己是文科生,所以陳嘯那邊制作火藥的效率有點低下,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合格產品也被盡數帶去了荊楚戰場,嘖……
李繼賢究竟要干什么?
殿前司,說白了就是兵力最多、裝備最精、地位最高、責任最重的中央行營,殿前都點檢=中央行營都部署。
在官職上,凌晨和李繼賢互不統屬,也不分上下;在爵位上,二人又同是郡公。論親疏,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兄也不見得就比凌晨在文訓心目中的地位輕。
所以凌晨也不好狗拿耗子去教人家怎么打仗,再說了,他的軍事指揮水平可能還不如人家。
但他的行為真的很迷惑啊!難不成他想把草原人放進來打?
雖然這樣也行得通,但幽州城附近治下州縣的幾十萬百姓怎么辦?不得被草原游騎兵當成兔子射著玩?
思慮再三后,凌晨還是決定出手。
“田將軍,明日你借我五百騎兵,我與段虞侯前去居庸關,剁了那個阿里答挫挫他們的銳氣,叫他們懵上一會兒,也給城內多爭取些時日準備。”
田楷聞言臉色一變,與呂篤、韓千載幾乎同時開口勸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