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訓:“洪進在嶺南的表現,朕都聽說了,南方水師,以后還要靠他來發揚光大,宣威南洋。”
清泉節度使陳瑾:“犬子拙劣,僥幸得建寸功,竟然傳入圣聽,實在是令臣汗顏。”
和五位藩王簡單寒暄了幾句后,文訓又來到了四位都部署面前,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后,將目光停留在王臣鶴的身上。
“你妻兄的事……法不可廢,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不要怪朕。”
王臣鶴的從龍之功、護駕之功、戍疆之功、滅國之功,根本不用過多贅述,那樣就矯情了。唯一需要說開的,是芥蒂。
陛下都主動提出此事,言語中還帶著歉意來解釋,身為臣子還能說什么?再說本來也是鐘鳴有錯在先。
王臣鶴欠身拱手行禮道:“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此事說起來……臣也有罪,一時糊涂,存了私心……”
“哎——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再說最后你也沒有徇私,此事揭過,休要再提。”
王臣鶴望著文訓的眼睛愣了一下后,隨即一臉釋然的笑了,恭敬的奏道:“臣知道了~”
拍了拍王臣鶴的胳膊后,文訓又來到了李繼賢面前,笑著打量了他一陣后,十分滿意的說道:“幽燕的事,做的很漂亮,朕一直對你很放心。”
李繼賢寵辱不驚、云淡風輕的奏道:“千里馬得遇伯樂,自然奮蹄奔馳。”
短短十三個字,既展示了大鄭第一戰神的絕對自信,也將人情世故拿捏的恰到好處,少一分便輕、多一分又假。
背起手來到種平面前后,文訓點著頭,對他的工作做出肯定:“這些年在兩川,你辛苦了。”
種平眼眶含淚、躬身答道:“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亂世浮萍,蒙陛下信任不棄、委以虎符、付與大任,安敢不盡心竭力為國分憂?份內之事又何敢言功?有陛下這句‘辛苦’,臣便心滿意足、再無委屈了。”
安慰了種平幾句后,文訓又來到了安容面前。
“國家能有今日,皆賴愛卿深明大義、往鎮西北,使后方無憂。朕不喜得河東,乃喜得卿爾~”
安容同樣內心感動不已,作為一個戰敗歸順過來的降將,陛下不但沒有打壓或者邊緣化他,反而力排眾議、繞過江淮嫡系和眾多能力出眾、功勛卓著的武將,將自己安排在四大行營之一的位置上,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看看這一桌都是什么人,陛下的嫡系雙花紅棍、帶著關東兩府入股的元老、先周時期的長安府尹,哪一個不是比自己強太多的當世人杰?
自己能與他們坐在同一桌,全是陛下不計前嫌、有意提攜、任人唯賢的結果。
太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此生得遇明主,伊呂事業不難致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