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意見箱背后的墻是一個貫通的的小洞,斜坡直通墻內,
百姓和官員們的訴狀以及手信,一直都是殿前司衙門里柴房廚灶中上好的引火之物。
凌晨可以胡作非為,把別人的哀求、勸告和謾罵當耳旁風,可是朝廷不能啊……
迫于民間和朝堂的輿論壓力,也為了順從凌晨心里藏著的小九九,文訓無奈之下,下令解除了凌晨的殿帥之職,將此職位收回,暫不再置,他愛干嘛就干嘛去吧~
沒了殿帥這份工作,凌晨就失去了在朝堂上的實權,也失去了上班打卡的資格,每天就只能睡到日上三竿,吃了睡、睡了吃,再也沒有人來查他的考勤,或者問他這件事該怎么辦?那份塘報該怎么批。
他難過的都快要哭了!
汴京城北郊新建成的望云游樂園里,腰果騎在凌晨的脖子上,雙手抱住爹爹的頭發,正在哈哈大笑。
一旁已經解甲歸田的齊國公,捋著胡須立在凌晨身邊,身后跟著已經是半大小子的王審琦,再后面是解二跟段平。一行人剛從“相公娘子向前沖”的區域看完一位身手矯健的女子奪得一輛檀木馬車,現在準備觀看新的節目——“墻來了”。
在還沒有被程朱理學霍霍的大鄭,女子的彪悍程度和開放氣息不亞于盛唐,有些甚至敢只穿個裙子就真空出門,那是真不怕突然刮大風啊……
四月的天已經很溫暖了,挖渠引來黃河水的游樂園里游人如織,春日踏青。交談聲、嬉笑聲此起彼伏,氣氛熱烈、熱鬧非凡。
王臣鶴已經褪去了當年的迷茫和頹喪,也收斂了這些年沙場征戰所帶來的冷酷和淡漠,整個人沉穩內斂,返璞歸真,頗有一股出塵之意。
“其實有時候靜下心來回頭去看,愚兄這輩子的經歷還真是唏噓,尋尋覓覓這么多年,起起落落沉浮之間,頹廢過、失落過,也風光過。
如今一切都已隨風而逝,能再次回到開封,像當初在望云鎮時那樣游園逛會、遍覽繁華、坐享太平,也不失為一種圓滿……”
凌晨一只手抓住腰果的小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在聽到這句后,扭頭看了一眼王審琦,倆人互相眨了眨眼睛后,他這才對著王臣鶴說道:
“哎呀,你怎么還跟以前在望云鎮那會一樣,對什么都感慨萬千似的。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別扯犢子了,快跟我賭賭,咱們秦王殿下能闖到第幾關?”
王臣鶴欲言又止,最終無奈的苦笑一聲,不再去跟凌晨訴說自己的心境感悟了,而是轉頭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站在水坑邊兩米高臺子上的韓登。
此時的韓登沒有穿長袍,而是一身的緊身裝束,袖子被護腕收緊、腰帶下是很短的上衣邊,褲腿也束在靴子里,跟干苦力的販夫一樣,一身的衣服非常方便行動。
此時的他半躬著身子,屁股對著身后的水坑,面朝前方。朝著兩只手掌“呸”了兩口唾沫,合在一起搓了搓,深呼吸了幾下,原地跳了跳預熱了一下身體,最后雙手扶在自己的膝蓋上,面色凝重的看向正前方。
王臣鶴、凌晨一行人,以及在場的數百名游人觀眾,將目光齊齊落在了韓登身上。
隨著司禮一聲令下,八頭牛分成兩批站在水坑后面的地面上,被員工牽著往前走去,每頭牛的后背上都套著牛軛?,串著長長的鐵鏈,將韓登腳下臺子兩邊的木輪拉著轉動了起來。
用硬布縫織、干草填充、上面留有各種圖案的軟墻動了起來,挨個快速向著韓登撞去,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擺出正確的姿勢讓身體通過軟墻,或者在一虛一實的兩個紙洞中作出正確的選擇,包被撞進水坑里的~
而且這些軟墻是可以拆卸調換順序、以及補充或者扯去一些,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有人看久了研究出順序攻略,通過勤加練習從而贏下大獎,每一天都是全新的順序和墻洞,你就玩吧~
王臣鶴“嘶”了一口氣后,沉吟著說道:“問階身手矯健,武藝高強,愚兄覺得他完全能夠過關,斬獲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