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四大行營都部署被一些資歷淺薄、威望不高的將領代替后,種平回到了關中的藍田縣,做起了自己的土皇帝;安容回到了晉陽城做了富家翁,聽說最近在研究建筑學;李繼賢和王臣鶴留在了汴京,他們喜歡在繁華的一線大都市生活,反正中書門下和皇帝會幫他們搞定落戶問題。
那么,壓力就給到了事實上的中央行營都部署、殿帥凌晨身上。
統一江南后,樞密院對大鄭王朝的軍隊再次進行了適應時代變化和軍事戰略需求的改革,四大行營中戰斗力強悍的部隊,比如像青州軍這種,都會被打亂調來中央禁軍,充到殿前司馬軍營或者步軍營中。
眼下大鄭的各個行營,具體配置是:
東南行營,總部江寧,第二總部廬州,總兵力共計十二萬人。
西南行營,總部成都,第二總部江陵,總兵力共計十一萬人。
北方行營,總部真定,第二總部大名,總兵力共計十五萬人。
西部行營,總部長安,第二總部洛陽,總兵力共計十萬人。
殿前司(中央行營),總部汴京,總兵力共計三十五萬人。
直接統領著三十五萬從全國各地集結調遣過來的百戰精銳,剛剛三十歲出頭的首都軍區總司令,還時不時的給你玩個消失術,下一次出現時,指不定又是哪塊地方州府的官員要撞大運,又能折騰又捉摸不透,官員們表示心臟受不了。
眾所周知,針頭扎進皮膚里或者不是給你扎,都不難受。最難受的就是護士捏著針給你抹那種黃黃的、不知道是碘伏還是什么玩意兒的消毒藥水的時候,將扎未扎,恐懼值簡直達到了頂點!
而凌護士這一捏,就是整整七年。
真不行了,必須要弄他了!!
于是,各種詆毀和彈劾、參奏,如同雪花一般的紙片不斷的出現在中書門下和乾元殿的辦公桌上。
有的官員認為凌晨的精神狀態堪憂,已經不適合承擔重任,因為他隨時隨地會跳起一些奇怪的舞蹈,娘們唧唧的不說,嘴里還對著空氣嚷嚷著“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里,讓我來朵蜜你吧”的奇怪言語。
還有官員認為凌晨這個人沒有良知,天生缺乏同情。因為有一次他興致勃勃的跟著御林軍去觀看直播抄家時,那官員吊在房梁上舌頭都吐出來了,他還對左右調笑道:“這位大人還挺幽默,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情雅致蕩秋千~”
還有的官員認為他粗俗不堪,毫無朝廷命官應該有的威儀和禮節,常常對壓根就不認識的人豎起中指,張口就是“李家媽”,閉口就是“法克魷”,走在路上搶小孩的糖葫蘆,偷偷拿瞎子乞丐碗里的銅錢,還駕車在深夜的神龍大道狂奔、嚎著嗓子炸街,擾的京城百姓苦不堪言。
現在非常有必要把他送進共濟院、叫那些專門給癡傻人士做心理輔導的郎中們幫他瞧瞧了,最不濟也要讓他在家接受治療,減少非必要的外出,這個事情拖不得啊!
甚至還有一位大儒,在《汴京時報》上發布了一篇名為《傷凌晨》的文章——
“臨穎民凌晨,世隸耕……”
對于這些無端的詆毀和惡意的誹謗,凌晨的態度是:閑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殿前司衙門口的“殿前都點檢意見箱”,每天都由從共濟院請來的病患擔任守衛,他們有的對著空氣罵罵咧咧,有的揮舞雙手在虛空中抽絲找線,還有的見到人就會流著哈喇子傻笑。
要是你硬著頭皮能闖過這群精神病人,把信件塞進意見箱里,那就說明你對殿帥真的意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