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漸入暮年,比不得凌小相公風采依舊~”
大家都是直來直去的人,再加上關系擺在那里,凌晨跟謝榮客套了幾句后,也就不廢話了,直接進去提人。
“昨個我被人當街襲擊了,歹人還縱火焚屋,妄圖將我燒死在房子里。如果只是我倒也不打緊,可我擔心他們所圖甚大,目標可能是太子和陛下。”
聽完凌晨簡短的敘述后,謝榮眉頭微皺,背著手與凌晨并排向牢獄里走去,將侯明拋在身后。
“眼下我大鄭強敵,唯有草原阻卜部。可那烏古可汗心思縝密、手段高明,不像是會做出這般蠢事的人。更何況草原那邊并沒有傳來消息,沿途邊鎮、州郡也沒有異常……”
凌晨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眼下我們并沒有兵出塞外的能力和想法,他們也需要時間整合草原諸部。這個時候肯定是以穩為主,決計不會對陛下不利,讓更年輕的太子來執掌乾坤。”
“所以……”
“所以這幕后之人,一定是中原人,并且不愿意看到大鄭坐穩天下,甚至說……仇視陛下。”
來到內牢門前,謝榮朝著門口的兩個漢子揚了一下下巴,二人立刻轉身打開了掛有層層鐵鎖的厚鐵門。
二人十分默契的繼續商討著邊走邊說——
“孫芝舊部,皆已樹倒猢猻散,三晉在朝堂上的官員不比其他地方少,完全沒有必要再起兵戈……”
“江南李家先前眾叛親離,王師平定江東后,很少出現復叛和抵抗的現象。溫茂來京后,更是人心歸附,共為一家……”
“蜀地雖多有逆亂,但是種衡界聯合那些后起家族,已經完成了移花接木。賊人被殺傷許多,要針對也應該先針對種衡界。再說山高路遠,更無布局汴京的可能。”
“其他臭魚爛蝦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和本事做彌天大夢,也不可能培養出那樣武藝高強的死士,更別說對我的身手十分了解,知道避免直接對抗了……”
兩個頂級信息處理器加起來,還是沒明白什么人有這樣的能力和手段以及需求。
彼其娘之!
想不到就不想了,直接問!
厚鐵門打開后,唱了幾年《鐵窗淚》的路令和正在陽光明媚的豪華套房里床上躺著。只是他的樣子很奇怪,大白天蓋著被子,并且一臉懵逼,甚至表情還有些驚愕和慌張。
“殿……殿帥……”
凌晨背著手走上前,打量著室內堪比瑞典監獄的豪華陳設,隨意的說道:“我已經不是殿帥了,被擼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依舊躺在床上的路令和,“嘖”了一聲,有些不滿。
老子好歹也是有點身份的人,來探監你都不起身下床迎接一下的嗎?
算了,不跟這傻鳥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正事要緊。
“我記得路先生當年在宮門前攔住我,說是有人想見我,但卻不肯言明是誰。當時我不感興趣,但現在我想知道,勞你告訴我一聲,他是誰?”
路令和面色紅潤,看來這幾年過的還不錯,沒受什么罪。除了行動不自由之外,他應該和以前沒什么區別,甚至可能生活水平更上了一層臺階,因為凌晨瞥見桌子上還有成堆的《汴京時報上》連刊。
路令和聽了凌晨的話后,張了張嘴巴,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在下這會有些不方便……”
聽到這話,謝榮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凌晨也嗤笑一聲,轉而看向站在門口的侯明。
侯明會意,越過謝榮和凌晨,三兩步就走到床邊,伸手一把抓住路令和的肩膀就要往起來提。誰知路令和竟然劇烈掙扎著反抗了起來,并且高聲叫道:“實不可行!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