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韓天齊立場很堅定,最后還是婉拒了他。
群臣一看,又紛紛諫言道:你跟他廢什么話?直接綁了關起來,隨便找個理由回復給烏古就行。咱大鄭在草原上的信譽積分早就清零了,連個充電寶都借不出來,在乎那些個干嘛?
文若權衡利弊后,還是覺得不妥,只是好言相勸叫韓天齊在汴京多留幾日,沒想到韓天齊竟然沒有拒絕,欣然同意了他的挽留。
覲見結束后,他讓阻卜使團中的其他人先回去復命了,自己則安心留在了汴京城,悠哉悠哉的四處閑逛。見此情形,文若立刻安排韓登全天候無死角的陪同著韓天齊,務必要做到除了上廁所以外寸步不離!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時間來到建隆八年的二月底,韓天齊喜歡上了紅塵客棧的歡樂生活,每晚都會叫來幾個有名的清倌人獻舞彈唱,和韓登以及京中其他權貴子弟夜夜笙歌、通宵達旦。
戶部尚書張之善看著韓登報來的賬單,氣的胡子都在抖,什么果盤要八十兩?你從天上的蟠桃園里摘的?什么酒水要一百五十兩?還一點就是五十瓶!!
但奈何上面有東宮的蓋章,張之善縱使千般不愿,也只能默默掏錢。后來老張頭實在氣不過,也跟著這群年輕人去紅塵客棧了,是要調研審查一番,免得有人渾水摸魚,做國庫的蛀蟲。
當然了,張大人為了公事而點的姑娘,自然也是要記戶部的賬。
相比于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這點銀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根本不叫個事好吧~
二月初九,韓天齊叫韓登向凌晨轉達邀請,想請凌晨也來一起玩。
實話,凌晨對這種商k局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喜歡玩弄人心,而不是玩弄女人,來來去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兒,還不如釣魚有意思。
但文若希望凌晨能給他一個面子,去跟韓天齊吹吹牛逼,就當閑逛了。
行吧,文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凌晨跟青檸了一聲后,就百無聊賴的騎上馬,帶著段平來到了紅塵客棧。
雅間里挺大,五名舞女正在翩翩起舞,個個身段婀娜、蒙面遮紗;檀香裊裊升起,暖爐炭火紅旺,古箏悠揚的琴聲飄蕩在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里堂內,韓天齊高坐上首,韓登與他同坐陪同,角里的張之善兩個臉頰粉紅,明顯已經進去了醉酒狀態。
屋子里再沒旁人,是因為韓天齊從韓登嘴里得知凌晨不喜歡喧鬧,所以才沒請其他人。
將棉裘丟給段平后,凌晨搓著手坐在了右首案桌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酒,嘬著一口喝完。
“人皆言凌兄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冒昧相邀,沒有耽誤凌兄的大事吧?”
韓天齊雙手舉起酒杯,恭恭敬敬的朝著凌晨敬酒,帶著自罰之意。
凌晨“嗐”了一聲,單手捏著杯子與他遙砰后道:“哪里有什么大事,不過是在練習釣魚的技巧。來也是怪了,我這一生縱橫南北,到過江淮也去過幽燕,長安城里把過妹,洛陽府里喝過酒。什么人什么事沒見識過?什么事情是我做不會、做不好的?
偏偏就在釣魚這一塊栽了跟頭,那魚就像專門跟我作對似的,死活就是不咬鉤!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又被城東的霍老頭氣個半死!以往他是釣到魚后提到我面前來陰陽我、向我炫耀。今天換花樣了,他帶了自己八歲的孫女來,拿著跟路邊撿來的枯枝綁了根線,用我不要的蚯蚓隨手就拽上來一條,我真的是……”
呃……
韓天齊舉著杯子,整個人宕機了一下。
倒是韓登聽后一臉驚奇的看著凌晨問道:“霍老頭?就是以前解二過的那個嫌釣上來的魚,當著你的面放生了的老頭?他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