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不要……!!!”
江離的聲音響徹整個酒樓,將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反觀江離自己,身形早已在察覺到異常的第一時間便動了。
隨著眾人反應過來,朝江離所在看去。
時間都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止。
嗤——
一縷青絲緩緩從菱公主額前飄落,發梢還帶著幾滴未落的血珠。
滴答……
一滴鮮血滑落,在地板上濺開一朵刺目的紅梅。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一柄泛著幽藍寒光的短刃,正懸停在菱公主額前三寸之處。
而江離的右手,死死鉗住了那把黑青色短刃。
若說這一幕足夠駭人,那么接下來的變故才是最嚇人。
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壓,毫無征兆得降臨整個酒樓。
只要是在酒樓里的人,統統無一幸免,齊刷刷倒伏在地。
這種突然的變故,把現場眾人嚇得是魂飛魄散,一時間腦袋都懵圈了,臉色止不住得發白。
哪來的威壓?菱公主又為什么會舍身為別人擋刀?
這些問題,此刻注定得不到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仿佛連呼吸都成了奢望,無形的力量扼住了每個人的咽喉。
“咔嚓~”
江離右手緊攥,內力波濤滾滾,洶涌而出,直接就將手中短刃捏碎成了兩截。
整個樓內,唯一能動的,可能就只有江離跟菱公主了。
“徒兒!”
他都沒去看李承澤,第一時間抱過了菱公主。
“咕咚~”
此刻的菱公主鬢角凌亂不堪,眼神呆呆的,喉嚨卻是不由自主地默默滾動。
江離的心猛地揪緊,他清晰地感受到懷中嬌軀不受控制的輕顫。
低頭看去,只見菱公主華麗厚重的裙擺已暈開一片深色水痕,晶瑩的淚珠在她眼眶里打著轉。
這是又失禁了?
這丫頭恐怕還是人生第一次,直面如此生命危險。
李承澤那刀原本是奔著他心臟刺來的。
可是以菱公主的嬌小身形,這刀就變成了直奔其額頭刺去的。
懷中小人兒盡管再如何懼怕,也沒有絲毫猶豫地擋在了他身前,哪怕要付出生命!
沒事了...沒事了
江離毫不猶豫展開了自己的外袍,將少女裹得嚴嚴實實。
他寬厚的手掌輕撫著菱公主顫抖的背脊,聲音溫柔。
師父在這里。
菱公主卻突然掙扎起來,發涼的小手拼命扒拉著江離的衣袖。
手...師父的手
當她看到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時,淚水終于決堤而出,大顆大顆砸在江離染血的掌心。
傻丫頭。
江離用沒受傷的手捧起她哭花的小臉,拇指輕輕拭去淚痕。
比起你的安危,這點傷算什么?
說著將她的腦袋按回自己胸膛,下頜抵著她散發幽香的發頂。
酒樓內的威壓仍在持續,但菱公主卻在這溫暖的懷抱中聽到了最安心的心跳聲。
她偷偷攥緊江離的衣襟,淚水浸透了江離胸前的衣料。
當江離手指梳理她凌亂的鬢發時,少女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