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白清瑟一人還在船艙中凌亂,埋著腦袋不知所措。
“為什么?為什么要追著我不放?明明我都不在大夏了。”
她玉指緊扣,眼中透著迷茫。
她之所以沒敢跟江離袒露,完全就是因為不敢。
在她看來縱使是夫妻,也會有背棄的一天。
如今江離待她如此好,完全是因為她還有用。
此前要她解蠱,現在要她幫忙尋百花谷。
她害怕,害怕自己失去利用價值。
如果江離在得知她身上還沾染著一個大麻煩,她也怕江離會不再要她。
就像當初父親拋棄自己娘親一般,冷血無情。
——
蘇江畔,一艘小型貨船停靠在岸。
幾個身著粗布麻衣、頭戴斗笠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碼頭。
為首之人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塞向值守的巡檢司小吏。
\"大人行個方便,我們只是做些小本買賣......\"
\"滾!\"
那小吏一把拍開錢袋,銀錠嘩啦啦散落一地。
\"大周律——凡無通關文牒者,一律不得入境!\"
他猛地抽刀指向貨船。
\"再敢廢話,老子連人帶船扣了!\"
斗笠下傳來陰惻惻的笑聲。
\"大人何必如此死板?\"
一只布滿詭異紋路的手從袖中伸出。
\"我們苗疆人最懂報恩......\"
他就納了悶了,以前銀子就能辦好的事,如今咋變得如此復雜了?
\"報你祖宗!\"
小吏突然暴喝,一腳踹翻面前木箱。
箱中滾出幾十只密封的陶罐,罐口蠟封上赫然刻著些奇怪圖紋。
\"真當老子不認識你們這些玩蟲子的把戲?\"
他吹響警哨。
\"來人!有苗疆蠱族偷渡!\"
他喊的果斷,而同行士卒也干脆利落。
笑話,江南現在遍地月翎衛,就連他們的頭頭都被拉出去砍了。
月翎衛可不管你是多大的官,那是見人就砍。
現在這種關頭,誰還敢貪贓枉法,頂風作案?
敢這么做的人,都是嫌命長了。
\"找死!\"
為首的斗笠人當即就要暴走,卻是被身邊一人拉住。
“大人,這些銀子就當賠禮了,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幾人是連連賠禮,同時飛快地后撤,逃回了船上。
“你干什么?憑我們的實力,就算把此城屠個干凈都綽綽有余。”
待得船開動起來,為首的斗笠人才猛地掙脫開來。
“大哥,冷靜一點,咱們屠得了一城,屠得了整個大周嗎?可別忘了,南疆還有二十萬南疆軍。”
勸說之人連忙壓低身子,隨即一手指向河面。
“大哥,我叫停你,是因為我感應到了,就是那艘船。”
“當真?此處邊境口岸,有一兩個漏網之魚都不足為奇。我可沒功夫浪費力氣在小魚身上。”
為首者一臉狐疑,明顯沒多放在心上。
“大哥,你再看看,那是大周的船,還是從大周去往大夏的。”
聽見這一聲,為首者神色當即一凝,目光鎖定了過去。
“嗯……?還真是,看來此番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而此刻船上其余的斗笠人,也都齊齊湊了過來。
“聽我命令,摸上去!探清情況,除了此行目標,不留活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