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無舟搖了搖頭,撓了撓雞窩頭:“爾等何人,緣何至此?”
“師叔,師侄名為宋北襄,這兩位……”
宋北襄簡單介紹了一下,講明來意:“那人就在身后,趕也趕不走,我知師叔本事,也知他的本事,前來請師叔拿個章程。”
“我在此地清修,不管山門之事,那人學會也好,學不會也罷,與我有什么關系……”
濟無舟淡淡出聲,見三人苦苦哀求,對宋北襄道:“也罷,我與宋師兄有幾分情義,你也姓宋,想必是天刀六脈之一,你將那人叫來,我出面將其打發,叫他不再糾纏爾等。”
“多謝師叔。”
宋北襄大喜,三人即刻出門,不一會兒便把向遠領了進來。
然后轉頭就跑。
向遠一臉懵逼看著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識,仿佛在哪里見過,片刻后猛地驚醒。
濟無舟和僵前輩撞臉,有幾分相似!!
是僵前輩的后人?
不會吧,日記上可沒見僵前輩提及后人……
向遠懷疑自己想多了,僵前輩都死多久了,就算留有后人,血脈東拼西湊之下,一代一張臉,當面他也認不出來。
至于相似,倒也簡單。
人嘛,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誰還沒有幾分相似之處。
向遠默默告誡自己,應該是想多了,但聯想缺心師父跨界擊殺了好多個師伯,又不禁嘀咕起來,都修仙了,多想點不是壞事。
僵前輩轉世回乾淵界了?
“你這少年,眼神這般古怪作甚,你認得我?”濟無舟摸了摸自己的臉,嘴上還有墨漬,乍一看格外滑稽。
向遠連連搖頭:“不認識,晚輩向遠,今日初見前輩,觀前輩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深表嘆服。”
的確滿腹經綸,多到肚子里的墨水都吐出來了。
“說話倒也有趣。”
濟無舟眉頭一挑:“我來問你,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知道我是誰嗎?”
啥玩意,還是個哲學家?
向遠觀其不拘一格的扮相,眉頭緊緊一皺,或許濟無舟只是隨口一問,但酷似僵前輩的面容,不禁讓他浮想聯翩,懷疑對方有意發問。
“你應該是不知道的……”
濟無舟唏噓一聲,仰頭望天:“我是我,又不是我,我想做我,又不知道誰才是我,這天道,當真是個無情之輩。”
向遠越聽眉頭越皺,這位濟無舟應該是知道三千世界的,有如此困惑,當是和靈光師伯一樣,在其他世界也有自己。
果真有些手段,是個修為高強的前輩。
問題來了,這家伙瘋瘋癲癲的,似乎陷入了某種魔障,要怎么從他手里學到三招兩式呢?
“我受他們三個請求,推脫不得,但你我看起來并無緣分,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因果。”
濟無舟指著自己一片漆黑的大作,重復道:“人生來一張白紙,一筆皆黑,稚子……離天地越近,離自我越遠……”
“我問你,你是學,還是不學?”
這話問的,不學不足以至千里,肯定要學啊!
至于靈氣,守住本心,不為外物所動不就好了。
向遠脫口便要說出,話到嘴邊,想想這個回答過于中庸,看似無錯,不符合對方的哲學思想。
沉吟片刻,感覺自己過于保守,把極端的逗比扔了出來。
去,站著把機緣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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