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老魔肯定是死了,這點向遠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世界這么小,無生界就有一位靈光國師。
靈光老魔死前幡然悔悟,化作靈光師伯陪伴左右,一朝踏錯,懸崖勒馬,是個愛護后輩的好長輩。向遠對他一直是敬佩有加的,每每得師伯相助,都會忍不住念上一句死得好。
禪兒也知道黃泉道左使靈光老魔死了,奪舍失敗,向遠就是向遠,今年十六,不是什么積年老魔頭。
只是沒想到,靈光死得如此徹底,向遠背后的人下手如此干凈,斷絕了靈光死而復生的全部可能。
她心思浮想聯翩,好奇向遠背后的人究竟是誰,是持有閻浮門的‘她’,還是另有其人……
情報太少,禪兒看不透真相,再看拿捏腔調的向遠,恨得一陣磨牙。
他還真裝上了!
往好的方面想,向遠得閻浮門,短短數月便有筑基期修為,還得了一具來歷不凡的僵尸,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超過靈光老魔是遲早的事。
有那道誓言在,向遠即便不是靈光,也只能站在她這邊。
只是處處防備,不肯透露閻浮門的情報,這點著實可惱!
聽到身后的磨牙聲,向遠猜測黃泉妖女有蛔蟲病,建議她去醫院看看,如果只是缺鈣,建議補充一些營養。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正是樂極升杯的好時候,不該辟谷,更不能滿肚子陰謀算計,早睡早起,開開心心才是正道理,否則定了型,再想改只能借助科技與狠活了。
“世叔,我知道江湖狂人桀驁難馴,有點本事就惦記著俠以武犯禁,但朝廷終究是朝廷,即便沒了靈光國師,還有其他高手,江湖狂徒不該涌入京師磨刀霍霍,做那帝星飄搖熒惑高的美夢才對。”向遠皺眉問道。
此間定有蹊蹺!
“如賢侄所言,朝廷威壓四方,有高手坐鎮京師,不是這些江湖莽夫可以扳倒的,他們志不在此,所求之物是一枚妖丹。”文于泰嘆息道。
“是何妖丹?”
向遠正襟危坐,神情一瞬嚴肅起來。
“靈光國師坐化后,陛下尋找四方高人,許諾國師之位,有不少隱世高人前來,另有妖怪藏于其中……”
“有一位天河上師獻上妖丹一枚,言冥海有一大妖作亂數百年,他持劍斬殺,得妖丹,寶物有靈,他無福無德不敢享用,愿獻給陛下賀壽。還說天子有真龍氣運,足以鎮壓妖穢,世間只有陛下得了此丹才能避禍趨福,延年益壽。”
“陛下大喜,以國師之位相待,怎料這位天河上師心在山野,辭絕高官厚祿,飄然離去……”
文于泰一一道來:“之后,妖丹的事情不脛而走,越傳越邪乎,引來了諸多江湖狂徒,妖怪更是不少。”
“這家伙有問題!”
向遠眉頭一挑,天河上師沒來之前,京師還好好的,他一來,京師,不,整個江湖成了一灘渾水,怎么看都是刻意為之。
“老夫也這么認為,但陛下不信……”
文于泰連連搖頭,無奈唏噓:“自從陛下得了妖丹,龍體越發精神,每日隨身佩戴,一刻不敢離開視線,對天河上師不吝贊美之詞,凡有勸諫之言,均遭了杖責。”
向遠腦補了一場宮廷大戲,文武百官勸諫,皇帝死活不聽,他的龍椅又大又寬敞,屁股更大,杖斃三五個諫官,文官便支支吾吾,武官便不善言辭。
“世叔,你見過妖丹沒,長什么樣子?”
“不知,陛下將其收入錦囊,不與他人碰觸,據宮里傳出的消息,便是沐浴就寢時也貼身佩戴,左右親近者看一眼都難如登天。”文于泰說道。
向遠暗暗點頭,他手里也有一枚妖丹,風吼魔舍命相贈,只看外形,都是小圓球,把舍利子說成妖丹不無不可。
如果真是這樣,閻浮門開在皇宮倒也符合開門的規律,只是……舍利子還有壯陽的功效,這倒是頭一回聽說。
逗比思維發散,把龍體精神,翻譯成龍精虎猛,皇帝重獲男兒陽剛,杖責后宮雨露均沾,故而對天河上師心服口服,對群臣勸諫棄之如敝履。
別說,這個翻譯很接地氣,更具說服力。
當然,也不排除妖丹就是妖丹,確實有壯陽的功效,并非任務目標舍利子。
一切皆有可能,眼下情報不足,還得找人打聽打聽。
文于泰是禮部侍郎,稱得上位極人臣,他不清楚的情報,找其他大官也沒用,除非是皇帝最近親的那些妃子,又或者貼身老太監。
這些人都在宮中,見到他們的難度不亞于潛伏至皇帝身邊,有這個閑工夫,哪用得著收集情報,直接奪走錦囊就完事了。
思來想去,還得找江湖中人下手,無端端來了這么多妖魔鬼怪,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