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夫人,是這個毛頭小子貌似忠良,你想想,我當年就……”
“你還說!”
“不,不敢了。”
一番交流過后,蕭衍便如舔狗一般,搖著尾巴不敢再大聲說話。
他皺眉看了眼向遠,老實乖巧,越看越不是個好東西,心頭一動,想到了向遠的另一個身份。
蕭何的結拜兄弟!
不同于程虞靈、蕭令月,蕭衍對蕭何這個兒子非常了解,隱忍低調,放蕩不羈,年紀輕輕便看破了名利,是他親生孩子中為數不多的麒麟兒。
蕭衍很了解蕭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加確信向遠絕非老實人。
完了,閨女真被騙了!
可蕭何是什么意思,明知道這小子不老實,還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總不能這小子太搶手,只是結拜還不夠,必須再捆綁一個妹妹,徹底變成自家人才安心吧
想到這,蕭衍面露笑容:“原來你就是向遠,蕭何與本王書信往來,提過你這個結拜兄弟,只是信中并未明說……”
“姓蕭的,你想干什么”
程虞靈怒視蕭衍,傳音讓他別亂說話,向遠老實本分一孩子,便如一張白紙,一朵白蓮,純得都能掐出水了,可不能被蕭衍那套混賬話寒了心。
蕭衍無奈極了,一邊傳音安撫程虞靈,一邊對向遠道:“你既然和蕭何結拜,又和令月互生情愫,喚本王一聲父親倒也無妨,但丑話說在前面,我為昭王,統領關山道八州之地,想取本王性命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和昭王府走得太近,他日必有禍患。”
敢情你知道自己是關山道大行臺,也知道想要你狗命的人大有人在,那你還偷偷跑到蒲州幽會老情人
向遠心下吐槽,直言不諱道:“王爺誤會了,我與蕭兄結拜,是他的意思,并非攀附昭王府的權勢。”
蕭何主動的
蕭衍瞇了下眼睛,敵不過耳邊程虞靈的威脅,點頭道:“是本王多慮了,適才一番試探,實在是見了太多攀附權勢之輩,你英雄出少年,與他們不同,他日必成大器。”
說著便邀請向遠同去鎮滇府。
“多謝王爺一番好意,向某出德州,是因為蕭兄思母心切。他自思一事無成,無顏面見母上,便委托我奉上一封家書,現在任務完成,我會轉道平州繼續游歷,便不打擾王爺了。”向遠語氣淡然。
向遠的態度越發冷漠,程虞靈的言辭便越發激烈,怒視蕭衍,傳音讓他看著辦。
今天不把人哄好,她便搬去無雙宮,再也不回昭王府。
蕭衍額頭流下一滴冷汗,眼角抽抽看著向遠,見其面色平靜,眼眸深處卻有一分嘲弄,暗道一聲中計。
不好,這個癟三算計我!蕭衍倒也干脆,為哄程虞靈開心,雙手抱拳便是一個躬身:“蕭某以升量石,誤會了少俠,實在是思女心切,乍聞她私定終身,擔心她受了委屈,還望少俠體諒,憐我這個當父親的不易。”
你命中有九十九子,是挺難的。
向遠可不信蕭衍的鬼話,但就像蕭何一樣,蕭衍面前是一套,程虞靈面前是另一套,不能因小失大,壞了老實巴交的人設。
他躬身還禮:“王爺誤會了,非是向遠自比清高,而是幼時孤苦,飄零半生,才養成了這般性格。人若罵我,我也不惱,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賠個禮,便當成路人對待。”
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一個女婿半個兒,何況向遠還是蕭何的結拜兄弟,又加了半個兒,程虞靈聽不得這些話,對向遠和顏悅色道:“叫什么王爺,一家人,說這些見外話,叫父親。”
向遠乖巧點頭,大聲道:“爹!”
“……”
蕭衍沒說話,眼皮一個勁兒在跳,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是個啞巴。
“孩子跟你說話呢!”程虞靈壓低聲音怒吼。
“嗯。”
蕭衍重重點頭,在程虞靈的注視下,父子二人和睦,相談甚歡。
背地里就不是這樣了,蕭衍傳音向遠:“本王礙于夫人在旁,才與你好好說話,你莫要得意……”
“娘親,父親和我傳音了。”
向遠緩緩開口,嚇得蕭衍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說什么了”
“父親說了,我在外孤苦飄零,著實不易,愿與我一樁機緣,我推脫不過,還請娘親主持公道。”向遠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