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干得漂亮,犬父出息了啊!
馬車上,紀伯禮板著一張與世無爭的大賢者面孔,有心無力道:“找為兄相親的是昭王府,昭王那個人,雄才大略,絕非平庸之輩。別人不知道,為兄清楚得很,他這個八州之主大行臺來者不善,朝廷準備對我們三家動手了。”
三家即天宗三分后的天劍、天刀、天武,整個西楚最能整活的三大一流勢力。
以西楚朝廷的能力,對外要防備北齊、南晉,還有邪魔扎堆的南疆,對內還有諸多不服管教的一流勢力,不可能一次挑釁三家,無非是老一套,空手套白狼,驅狼逐虎,拉攏一批再打壓一批。
紀伯禮侃侃而談,昭王蕭衍這個關山道大行臺就是朝廷的第一步,此次相親是昭王府對天武派釋放的善意,表明朝廷沒打算對天武派出手,具體針對誰……
也不排除聲東擊西,假意給天武派吃一顆定心丸。
向遠眨眨眼,二師父濟無舟在天刀宗混飯吃,師兄紀伯禮出身天武七脈之一的紀家,未婚妻子蕭令月出身昭王府,也就是西楚朝廷,他夾在大勢亂潮中間,突然變得里外不是人了起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壞就壞在這里!
往好的方面想,還沒和天劍閣扯上瓜葛。
“賢弟莫要多想,我天武派不是給人當槍使的蠢貨,昭王府想拉攏我做無本買賣,多少有些小覷了天宗三家的深厚情誼。”紀伯禮冷笑道。
“師兄,不對,表哥,我在外面都聽說了,關于天宗正統在誰家這個問題,天宗三家日常互動,不是很愉快,確定還有深厚情誼”
向遠汗顏,互動是委婉的說法,真相是關起門來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若不在乎,豈有爭執。”
紀伯禮有理有據道:“沒有外敵的時候,天宗正統的確是個繞不開的矛盾,可一旦出現某一家無法對抗的外敵,天宗正統的矛盾完全可以擱置,擊退外敵再商議不遲。”
“既如此,表哥何必去相親,給其他兩家看到了……”
“看到了更好,那兩家都是瘋狗,打疼了才老實。”
紀伯禮慢條斯理道:“再有便是天武七脈,看似一家卻分了七口鍋,各自養活了不知多少人,我不去,他們也會去。”
太亂了!
向遠聳聳肩:“待會兒我要干什么,表哥可有定計”
“吃個飯而已,哪有什么定計,我過去露個臉就已經達成目的了,相親的結果如何不重要,你看著發揮就行。”
“那我可就發揮了。”
“嗯,咦……等等!”
紀伯禮突覺不妙,話說太滿,容易打臉,抬手掐算了起來。
向遠一臉羨慕,習得天地法理之后,他現在也能掐算,只是手段遠沒有紀伯禮這般信手拈來,需要融入天地之中,消耗大量元神精力。
而且,因為天地法理并非一成不變,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得出的結果不一定準確。
唯有和自身相關的大事,緣分到了,才能算出些許端倪。
好在融入過天地之間,得了天地認可,先天期預知兇吉的精準直覺打款到位,也算一門趨吉避兇的神通。
“我算了一下,待會兒你還是收斂一點為妙。”
紀伯禮眼角抽抽,雖未算出什么,但直覺告訴他,不能放向遠自由發揮,否則他要,不,紀家要跟著倒霉。
……
昭王府的相親陣容搞得很大,定在了高麓縣最大的一家酒樓‘金樽樓’,天武派的產業,直接包場,也沒瞞著誰。
不僅沒瞞,還整了個非常隆重的陣仗,恨不得傳遍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
妥妥的陽謀。
金樽樓外,數十名金甲衛士持槍挎劍。
腰間長劍劍鞘漆黑,繚繞金銀兩色紋路,槍尖鋒利如霜,散發著冷冽寒氣,槍桿上纏繞紅纓,隨風飄揚,更添英武之氣。
守住金樽樓入口兩側,如同兩排金色雕塑,莊嚴肅穆之氣散開,引來路人圍觀駐足。
相較之下,紀伯禮這邊就低調多了,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一個平平無奇的表弟,病懨懨的身子晃悠悠走進金樽樓,確保圍觀群眾看了個清楚。
一個演戲,一個吆喝,兩邊頗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