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魔域外而來,魔軀遮天蔽日,所過之處,天地崩裂,萬物凋零。
大戰的最后,似乎是魔勝了,黑光席卷而下,將一片宏偉壯觀的天宮染成黑色,魔氣侵蝕,令其破敗不堪。
看到這,向遠大概明白了什么。
他腳下的殿宇的確是天庭的一部分,遵循著‘大就是好、堅固就是美、發光就是正義’的樸素審美觀,被魔氣污染后才變成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再準確點,這處小洞天就是曾經天庭的一部分。
“燕懸河一劍斷天,是因為天庭吃了敗仗,他不想戰火卷至乾淵界,來了一次神圣分割”
向遠自言自語,片刻后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壁畫上這些大神通者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能橫掃乾淵界,乾淵界沒有中立的資格,燕懸河要有這能耐……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靈霄寶殿非他久,歷代人王有分傳,彼可取而代之!”
向遠暗暗點頭,這才是正理,繼續看向壁畫,又大又穩又發光的天宮盡頭,一道身影立起,手持巨幡,直面無盡天魔,然后……
壁畫到此戛然而止,之后大片空白,被人強行抹去。
“可惡,居然斷在這個地方!”
向遠無語至極,定睛看向那道模糊身影,對比天妖界的血月妖宮壁畫,猜測這位就是妖皇。他的天宮被域外天魔入侵,小弟們挨個被打爆,不得已,只得親自上場。
具體是妖皇一怒,血流漂櫓,還是妖皇怒了一下被天魔教做人,只能靠向遠發揮他清新脫俗的想象力了。
“等會兒……連起來了!”
向遠突然想起來,血月妖宮的壁畫上,妖皇正值事業上升期,手持巨幡,號令群妖為星斗,威壓三界莫敢不從。
連上此地的壁畫,域外天魔降世,妖皇的上市公司遭受重創,雄圖霸業岌岌可危。
問題來了,人族跑哪去了
壁畫上有魔有妖,就是不見人……
“人族在一旁蹲草叢,茍到最后零殺吃雞,撿了個現成的大便宜,成了天地主角,妖族氣不過,才詛咒人族無法修煉”
向遠腦洞大開,越想越有道理,感覺自己破案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年代和背景都對不上,這里不是萬年前乾淵界上界天庭的一部分,而是人族尚未成為天地主角之前,妖族稱霸天地時天庭的一部分……”
“不愧是天宗之主燕懸河,收藏品真有分量。”
向遠嘖嘖稱奇,這座殿宇中隱藏的秘密,遠比他想象中更具考古價值,那些被歲月掩埋的真相,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
看完壁畫,他腳下輕點,身形如一片落葉飄然而動,看似輕盈,實則快若閃電,幾個呼吸便穿過了長長廊道,抵達殿宇盡頭。
一座巨大廣場映入眼簾,破碎的地面不必多言,廣場上空的天幕頗有講究,值得說道一二。
那是一片殘破的星空,原本的璀璨星辰,如今黯淡無光,許多星辰甚至已經碎裂,化作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星幕中央那道巨大的裂痕格外刺眼,裂痕邊緣參差不齊,人為破壞痕跡明顯,裂痕深處,隱約可見黑暗混沌翻滾不息。
向遠并非丈育修仙,哪怕他在卜算方面天賦一般,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看得出,這處廣場應為觀星卜天之地,整座殿宇都圍繞此地修建。
他皺眉看了看翻滾的黑暗混沌,必死之地,進去準沒好事。
目光掃過空空蕩蕩的廣場,最終停留在中央位置的一座祭壇上。祭壇與周圍殘破的景象格格不入,通體由瑩白玉石打造,表面光滑如鏡,流動淡淡符文靈光。
向遠身形一閃,飄然落至祭壇前,見熟悉的文字,下意識念出聲:“后世馮氏子孫,可持祖脈之血和家主印記開啟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