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朧落雨,陰沉沉壓下,雨點驟降湖心,烏篷船外氤氳霧氣。
神力,真武大帝加了神力。
畫風仙氣有余,妖媚更盛,考慮到船上有兩條蛇妖,倒也應景。
擺渡的船夫不知何時離去,烏篷船于湖心位置靜止不動,按白月居士的意思,既然四下無人,也就沒必要演戲,喝杯茶,趕緊進入借傘的劇情。
向遠不這么認為,拿出演員的自我修養反駁,女主角因為沒有觀眾就懈怠,這樣是沒法磨煉演技的。
說著,便和女二號親近了起來。
白月居士:(_)
要不我走,慕青來演白素貞,好給你們兩個騰出地方?
“師弟,收斂一下,看手相就看手相,別抓著慕青的手不放,不像演的。”
“師姐你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分明是慕青抓著我的手不放!”
向遠一臉委屈,當即爭辯起來,什么劇本之外,演員的發揮空間,感情僅限于戲內,接連又是一些推卸責任的話,說得跟真的一樣,聽得白月居士又好氣又好笑。
因為季慕青過于主動,已經坐在了向遠懷里,且向遠仗著分身的借口沒有推辭,故而白月居士根本笑不出來。
根據笑容守恒定律,笑容轉移到了季慕青和向遠臉上。
季慕青試著和向遠親近,見師叔沒有拒絕,芳心大喜,見師父沒有阻止,懊惱剛才誤會了師父,芳心更喜。
向遠笑就更簡單了,一是察覺到白月居士翻滾的醋意,二來,季慕青按劇本,時不時稱呼白月居士一聲姐姐,別提有多刺激了。
就該這么演!
片刻后,眼瞅著這場戲差不多了,向遠拍了拍季慕青的肩膀,傳音道:“莫要胡鬧,白蛇傳事關重大,搞砸了,黎山老母責怪下來,你師父指定沒好果汁吃。”
季慕青輕輕點頭,直言不諱傳音道:“師叔,你為許仙的話,會娶小青為妾嗎?”
這恐怕不行,許仙的身體受不了。
向遠眉頭一挑,正欲拒絕,見季慕青神色認真,話到嘴邊張不開口,傳音讓小青問問白素貞的意見,順便把這個問題轉述給了白月居士。
看你當初做的好事,若非你胡說八道,還拉不下臉反悔,向某好好的師侄,豈會變成這個樣子!
烏篷船靠岸,向遠挽著白月居士走下船,順勢接過季慕青,三人共撐一把傘,在雨幕朦朧中離去。
船夫們未散,繼續交頭接耳,聲音很小,主打一個竊竊私語,背后偷偷吃瓜。
向遠三人聽得一清二楚,聞言或是欣喜,或是郁悶。
郁悶的是白月居士,三人都是本來面貌出演,她身姿豐腴,氣質成熟,縱有神力微調,依舊免不了老牛吃嫩草的評價。
欣喜的是向遠,仗著導演+男主角的身份左擁右抱,對自己的選角非常滿意。
季慕青一半欣喜,一半郁悶。
欣喜是船夫們很有眼光,說她和年紀相當,可比金童玉女,十分相配;郁悶由來已久,很早之前她就吐槽過,別家女俠被英雄救美,都是以身相許,到了她這里,明明是她先來的,結果師父和少俠走到了一起,她只能站在旁邊干瞪眼。
就很費解。
……
時間一晃就是兩月,衣水城的景色依舊如詩如畫,但城中卻因一樁盛事而熱鬧非凡。
許府大婚!
許家是衣水城中的名門望族,世代居住于此,家族顯赫,聲名遠播,唯一的男丁獨苗大婚,自然是有多少錢花多少錢,狠狠操辦了一場。
此次大婚,許府上下張燈結彩,紅綢高掛,喜氣洋洋,就連門前的石獅子也系著紅綢,顯得格外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