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上下打量了一眼,看向秦顧身旁的護衛,人高馬大,絡腮胡須,腰間挎著佩刀,虎目瞪圓,氣勢頗為彪悍。
看清二人相貌,法海淡淡回禮:“秦施主有何疑慮?”
“敢問法師,你們佛門中人都說心誠則靈,為何我向佛祖許愿,還買了香火錢,佛祖卻沒有給我一個萬貫家財?”
秦顧怪笑兩聲:“有勞法師解釋一下,何為心誠,標準是什么?佛祖若真是慈悲,不妨把話說個清楚,免得秦某誠心向佛,卻始終不得佛法。”
話音落下,幾個香客聞聲看來,這個問題同樣困惑他們很久了。
法海轉過身,看了眼香爐,連連搖頭道:“秦施主,你的心還不夠誠,而且,佛祖確實很慈悲。”
“此話怎講?”
“你看。”
法海指著香爐,聲音洪亮道:“你對佛祖許愿要萬貫家財,卻只上了一炷香火錢,佛祖沒親自下凡打你,這難道不是慈悲嗎?”
“……”xn
聽聞此言,別說挑刺的秦顧,金山寺的和尚都愣住了。
“法師說得對,求佛不如求己,燒香拜佛確實無用。”秦顧反應過來,對著邊上的香客哈哈大笑。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非是求佛無用,而是我佛不度窮鬼,秦施主給得太少了。”法海雙手合十道。
聽聞此言,秦顧樂不可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聞金山寺來了個厲害和尚,名叫法海,法力無邊,海裂山崩,今日一見,的確是個肯說實話的大和尚。”
“施主又何嘗不是,貧僧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相由心生,命由心造,你為老鼠精,化形為人也是個老鼠模樣。”
“和尚,你莫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秦顧嗓音尖銳,對幾名香客道:“看這禿驢,說不出禪機,講不出道理,就在這里栽贓陷害,他在誹謗我啊!”
“施主,貧僧還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境隨心轉,福自我求。你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為妖便行妖魔之舉,執迷不悟,枉走一遭,累及自身禍及他人,著實有些不該。”
“你這妖僧,還敢口舌招搖,說是誰妖怪呢!”
秦顧大怒,一步退至護衛身后,叫囂著要拿法海前去問官。
護衛雙目一凜,抽出長刀朝著法海劈去。
刀光如電,凝聚五行之金,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又有御風之勢,聲勢頗為不俗。
法海雙手合十,不為所動,周身散開淡淡金輝,金光流轉,宛若一尊不壞金身,威嚴肅穆。
叮!
一聲脆響,長刀與金輝相撞,片片崩碎。
護衛只覺一股強大力道反震傳回,虎口崩裂,鮮血直流,雙臂顫抖連連,不得不連連退后。
法海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與其說執迷不悟,倒不如說挨的毒打太少,也罷,和你們這些妖怪講佛門,你們聽不懂,貧僧便略施拳腳,換成你們能聽懂的說法。”
“這和尚本領不凡,速走。”
護衛大喝一聲,聲如虎嘯,咆哮滾滾音波巨浪。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
法海一指點出,金光壓下來襲的音波巨浪,一字一句,震得兩只妖怪口鼻溢血。
護衛離得近,直面佛門大法,重重壓力之下,現出斑斕猛虎之相。
啪嘰!
被一巴掌拍在地上,四肢打顫,軟趴趴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