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切記引以為戒……”
法海連連搖頭,感嘆眾僧與佛無緣,不再強求多言,取了邊上剃刀,親自給‘許仙’剃度。
金山寺外,一白一青兩道身影踏波而來,引動妖氣,臨空顯化兩道翻江倒海的蛇蟒虛影。
法海光天化日之下擄人,恰好被周邊幾個圍觀群眾看到,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許府。
白月居士和季慕青聽聞皆是一愣,說好的再拖一個月,怎么突然變卦了?
是白素貞和小青不香了,還是這碗三分真七分假的蓋飯吃膩了?
兩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舍,各自心虛移開目光,暗道不知羞恥。既然向遠作出決定,這出戲是時候該收尾了,繼續沉迷其中,恐怕真就走不出來了。
兩女說斷就斷,當即散開妖氣,當著許府下人的面,駕馭黑云扶搖而起,一路招搖過市,直奔金山寺而去。
動靜很大,唯恐有人看漏了。
以八卦傳播的驚人效率,白青兩道身影還未趕至金山寺,許半城娶了倆妖怪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登頂衣水城熱搜榜,并輻射周邊,愈演愈烈。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整個寶華界都會知曉此事。
言歸正傳,金山寺外大浪滔滔。
白青兩道身影以妖氣施法,引動陰云暴雨,使得江湖大河躁動,水勢高漲,沖擊堤岸,幾乎要漫過河道將衣水城的良田和街道淹了。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觀音大士和真武大帝兩道神力加持,上了個雙保險,也就看著動靜大,根本淹不起來。
且說水波翻滾,浩蕩無邊,前后相疊,聲勢便如千軍萬馬疾馳而來,轟隆隆壓向金山寺,浪頭之高,只需輕輕一壓便可將金山寺夷為平地,化作河底水晶宮。
“法海,將我官人交出來!”
兩色蛇影盤踞天幕,妖氣攪蕩狂風暴雨,滅世天災積蓄成形,嚇得寺內僧人齊齊跪在佛前。
或是求佛祖,或是拜觀音,臨時抱佛腳,祈求佛祖顯靈,收了兩條膽大包天的蛇妖。
驚鴻一瞥,好漂亮的女妖精,許半城就該出家為僧!
顯然,和尚們并不清楚,佛祖得了天帝外包的劇本,忙著沖業績,帶領靈山上下做大做強,無法前來,也不會前來。
佛腳抱了個寂寞。
觀音大士倒是有一個,已經來了,正擱浪頭上站著,討要自家官人呢!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自金山寺內響起,聲如雷震,音波氣浪滌蕩,排開漫天雨云,驅逐滔天大浪,將其分流送去沿河支脈,以善水之心,潤如細無聲。
天幕一分為二,金山寺上空大日高懸,以此為分界線,對面的天幕黑云滾滾,妖氣延綿,驚雷如蛇而舞。
金光縱地,法海單手握著錫杖,凌空虛度,腳踏金蓮升空。
和尚面皮沒變,內在已經成了向遠,神力分身被其收回,領了便當殺青。
沒你什么事了,接下來的戲我來演。
“妖女不知死活,貧僧念爾等身具功德之氣,修行不易,才沒有將爾等打出原形,卻不想,一時心善險些換來水漫金山,當真佛法不可輕傳,慈悲不可輕賜。”向遠朗聲而道。
昨晚還左擁右抱,賢妻寶貝,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一口一個妖女,向導算是把角色扮演玩明白了。
白月居士和季慕青演技堪憂,臺詞功底也非常一般,向遠之前熬夜講戲的時候說過,演技不行特效來湊,把動靜整大點,觀眾們見了特效,會下意識忽視演技方面的瑕疵。
非要演,也不要為難自己,把眼睛瞪大一些,悲歡喜怒皆在無言之中。
兩女主打一個聽勸,這不,當場瞪大眼睛,一左一右持劍,再起漫天洪水,把請演員的資金全砸在了特效上。
“今日便要爾等原形畢露!”
向遠眉心一動,金光蓮臺顯化,有大佛虛影盤坐,背后金輪綻開無量佛光,一道道金光充斥天地,陣陣檀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