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水鐵劍剛被向遠撿到的時候,內心是拒絕的,它在百川盟養尊處優,被奉若神物,向遠什么身份,妄圖染指它的劍柄。
知不知道什么叫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把你的臟手拿開!
后見功德金輪,心悅臣服,愿為向遠馬前之卒,受其驅使。
再見真武大帝,只覺劍生達到巔峰,能被真武大帝握在手中,便是劍生最大榮幸。
因為是真武大帝,馬前卒要多少有多少,輪不到鎮水鐵劍,卒旁邊的那條狗更為貼切。
問題不大,鎮水鐵劍表示,能做大帝的狗就是最大的榮幸啊,不像有的狗跑來跑去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
神物確實有靈,它太想進步了!
于是乎,再遇百川盟宗師的時候,鎮水鐵劍對曾經的約定置若罔聞。
口訣什么的,不要再提了,山盟海誓而已,豈能當真,鎮水鐵劍寧可爛在真武大帝的倉庫吃灰,也不愿意被百川盟的一眾宗師捧在手心供著。
它可是被真武大帝用過的神劍,是你們這群凡人能摸的嗎,給你們看一眼都算大發慈悲!
鎮水鐵劍歡悅震鳴,眼中只有向遠,任憑渠寬如何念動口訣,都不予一絲回應。
渠寬數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雙目無神,臉色灰白,口中喃喃著絕無可能。
不只是他,身旁的水香卉,包括三艘樓船上氣勢洶洶的百川盟弟子,此刻也都信仰崩塌,陷入了對人生的質疑。
鎮水鐵劍可以沒有百川盟,但百川盟真不能沒有鎮水鐵劍,缺了此物,百川盟在南晉的戰略意義驟降,只靠兩位通幽期宗師,撐不起天下一流的金字招牌。
這是要亡的節奏!
“定是你對鎮水鐵劍動了手腳!”
渠寬雙目一凜,給了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重新搶回道德制高點。
他取出法寶分水戟,殺氣騰騰凝視向遠,長戟通體銀白,戟尖寒光閃爍,水波流轉,可引動滔天巨浪。
水香卉反應過來,跟著取出一件法寶,畫卷徐徐推開,山川起伏,河流蜿蜒,栩栩如生,仿佛將一片天地盡收其中。
“緣分是爭出來的,有緣無緣,終究要做過一場,本座深以為然。”
鎮水鐵劍體積太大,絕非對人兵器,向遠不變身的情況下,從不持此劍對敵,收起鎮水鐵劍,取出驚嵐刀緩緩出鞘。
他持刀而立,迎面兩位通幽期宗師,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沒有絲毫懼色。
人家百川盟說了,今天是來請貴客吃飯的,他這個客人不好直接翻臉,可如果百川盟先動手,還把桌子掀了,他只能迫于無奈將兩位宗師打至跪地了。
先手無德,后手占理。
渠寬沒把化神期小輩放眼里,篤定向遠的師父就在身邊,水香卉也這么認為,揮手一招,將法寶畫卷中的山川河洛投影至大江上空,起手一張場地卡,將自己和向遠一并卷入圖中。
渠寬散開感知,未曾察覺埋伏,周邊除了李經武,似乎再無其他宗師。
怎么可能沒有!
斂息的本事倒是不錯,有能耐繼續藏著,看我夫婦二人怎么收拾你的徒弟。
渠寬冷笑一聲,身形淡化,昂首走入畫卷之中,準備先奪鎮水鐵劍,再以半死不活的向遠為誘餌,逼出隱匿身形的宗師。
戰術簡單,毫無破綻。
碾壓局,這把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