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優雅得體,但就是看不見。
向遠自報家門,表明自家師兄的身份,皇后娘娘連笑容都沒了。
無他,皇后姓姜,單名一個‘望’字,出自博州姜氏,隨家中長輩參加無憂谷百花詩會,遇紫光派妙瓊掌教,頗受其喜愛,收為親傳弟子。
妙瓊掌教現在還在本心道關著呢,甭管外界謠傳的鎮派之寶是真是假,師父一關就是十多年,皇后瘋了才會給向遠好臉色。
她沒有吹枕鞭風,反復提及向遠調戲她的那些話,已經是端莊大方的表現了。
故而,今天師兄弟二人碰面的時候,皇后沒有跟來。
看見本心道的人就煩,尤其是缺心眼的徒弟!
劉徹例外,夫妻多年,感情深厚,足以壓下對本心道的嫌棄厭惡。
言歸正傳,酒桌上,向遠因為踩坑,興致一般,劉徹因為踩坑還挨了頓揍,興致同樣不高,氣氛略顯沉默。
很快,經向遠傳音,帶頭大罵缺心眼不做人,師兄弟二人找到共同話題,氣氛立馬歡快了起來。
“師弟,也就是你,換旁人,我早就戒酒了。”
“師兄,你修為早已至化神大圓滿,隨時都能踏入宗師之境,為何還不突破?”
推杯換盞之后,劉徹問出心頭疑惑。
或許是因為記名弟子,剛拜師沒多長時間,劉徹不似其他本心道那么坑,為人端正嚴肅,說話辦事一板一眼;又或許是為人太正,無法跑偏,缺心老道才不肯收他為親傳弟子,免得敗壞了山門正統。
一言以蔽之,向遠和劉徹坐在一起只能尬聊,雙方不在一個頻道,除了缺心眼,很難找到別的共同話題。
相較之下,和通明師兄的互動就有意思多了。
“師弟你知道的,別看師兄我只是化神大圓滿,但足以行走天下,走到哪,大家都特別好說話。”
向遠端起酒杯:“境界能壓就壓,水到渠成,它自己就會突破,有百利而無一害,沒什么好著急的。”
劉徹深表敬佩,幾次見面,他大抵摸清了向遠的底細,煉氣期拜師,修為一日千里,兩年便有化神大圓滿。不僅隨時都能突破宗師,還能以化神之境吊打通幽宗師,到哪都能讓宗師們坐下來客客氣氣說話。
不坐,就躺著。
對于向遠的實力,劉徹從不懷疑,化神都這么強了,功至宗師,修為強大可想而知。
因為是本心道,他不由為天下宗師捏了把冷汗。
“師兄此來北齊,是否打算去本心道和缺心老道見一面?”
“……”
見向遠不說話,劉徹猜他應該是拒絕的,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師兄若打算在京師小住三五十年,孤愿將這座行宮相贈。”
“三五十年夸張了,三五個月都用不了,我此來只為京師下方邪陣,大陣既破,不會久留。”向遠搖頭拒絕,講明游歷天下的志向。
“師兄,游歷天下之后,是選擇在本心道靜心潛修,還是來京師常住?”
這話問得真有技術含量,單選題就沒意思了!
向遠瞄了劉徹一眼:“自家師兄弟,不打不相識,有話但說無妨,沒必要繞這么大圈子。”
“唉,師兄有所不知,我北齊內憂外患,若非無奈,孤也不想擾了師兄的清靜……”
劉徹嘆息一聲看向窗外,絲滑過渡至賣慘階段,講述劉氏不易,北齊艱難,如邊境西域年年來犯,如南晉、西楚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