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望之眼熱,在向遠面無表情的沉默中,手握刀柄,鏘一聲出鞘。
唰!
刀重千斤,蕭衍如何能駕馭,出鞘的瞬間,手腕便是一軟,仿佛握住的不是刀,而是一座小山。
驚嵐刀墜地,刀鋒觸及青磚,絲滑切入,沒入至刀柄,余力散開,碾碎大片蛛網裂紋。
“啊這……”
蕭衍望之傻眼,再看向遠面無表情的老實人架勢,懊惱遭了算計。
臭小子,說你兩句怎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和你偷情的女子就藏在里屋的衣柜里,讓我下不來臺,這就進屋把人從衣柜里拽出來。
到時看你怎么解釋!
蕭衍輕蔑表示,藏衣柜這種事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小年輕自以為是,殊不知是長輩照顧顏面才未曾揭穿。
“驚嵐刀是怎么回事,你重新鍛造過了?”
“嗯,孩兒找幾位朋友幫忙,先在南疆宰殺一頭通幽期虎妖,奪其妖丹,再聚齊數位宗師,重新鍛造了此刀。”向遠聳聳肩,鏘一聲拔起驚嵐刀,耍了個舉重若輕的刀花,收刀入鞘,送至玉璧空間。
不值一提的小事,這里就不多說了。
再說了,宗師圈子的事兒,他說了,蕭衍也聽不懂啊!
向遠略微展示了一下朋友圈,蕭衍便臉色漲紅,自取其辱,臉上無光,氣呼呼就要進屋把衣柜里的女子拽出來,好讓向遠臉上也無光。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一起丟臉!
蕭衍終究沒進屋,驚嵐刀太沉手,怕向遠一個手滑,刀背砸在了他腳上。
往好的方面想,雖然所托非人,但驚嵐刀已為宗師神兵,鋒芒遠勝昔年,驚嵐刀一定也是高興的。
“向遠,你劉氏宗親的身份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北齊劉氏扯上關系了?”蕭衍眉頭微皺。
“說來話長,牽扯太多,孩兒已經和神都那邊解釋過了,岳父大人還是別問比較好,不然……你心里難受。”向遠好心道。
蕭衍張張嘴,憶起向遠的朋友圈,禮貌跳過了這一話題。
他為人優點不多,其中就有一條聽勸,尤其是聽兒子的勸,聽著聽著就聽成了昭王、關山道大行臺,統領鎮滇府,總管八州一切民政軍事。
義子也是子,聽兒子的話不會有錯!
想到這,蕭衍也不再詢問蕭令月和蕭令煙的公主封號從何而來,問就是朋友圈,不是他能混的圈子,自討沒趣。
但有些話,他作為老父親必須要說,瞄了眼里屋方向,提醒了一句:“你為楚人,此為美人計,北齊沒安好心,切不可受美色蒙昧,失了大好名聲。”
向遠后槽牙生疼,還是那句話,這話從蕭衍嘴里說出來,著實沒有半點說服力。
蕭衍很有自知之明,見向遠臉色古怪,欲言又止,及時收聲,改口道:“為父是過來人,知道你年輕,血氣方剛,美人在前難以拒絕,為父也給你一句話,女人多了不是好事。”
向遠雙目放光,嗅到了樂子的氣味,恭敬道:“岳父大人,若有警世良言,智慧之語,還望不吝賜教。”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告訴你,門都沒有,我不會把一生所學傳授給你。”
蕭衍冷哼一聲:“反之,女人多了的壞處,為父這里有一堆抱怨,你想不想聽?”
“岳父大人想說就說,我其實是無所謂的。”
“那就和你說上一說!”
蕭衍微瞇雙目,不管向遠信不信,為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加重語氣,用上了夸張的修辭手法:“在外人眼中,昭王有九位貌美王妃,在外另有不少情投意合的女子,說出來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但昭王的苦,他們又有幾個知道……”
“后院之中,水深火熱,今日相斗,明日相爭,莫說一件新衣服,就是院子里添了一個新盆栽,都能明爭暗斗吵上半個月……”
我不想聽這個!
向遠搖頭打斷:“岳父大人,你說了這么多,孩兒只知道,令月絕非這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