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青見狀,面上浮現一縷憂色,眸中彷徨無措,只知道緊緊懷抱向遠的臂彎。
不遠處,一艘烏篷船穿過雨幕而來,白月居士立于船頭,撐著一把油紙傘,白衣勾勒豐姿冶麗,風髻霧鬢,挽了個婦人發髻。
白月居士(x)
白素貞(√)
船頭相碰,白月居士持傘踏上向遠和季慕青所在的烏篷船,她乘坐而來的小船則淡化消失。
“官人真是粗心大意,明知今日有雨,非要和妹妹來此泛舟,也不帶傘,還要我專門走一趟。”白月居士埋怨道。
“有勞賢妻了。”
向遠點點頭,拍了拍季慕青的后背:“姐姐擔心你淋雨受了風寒,專程過來送傘,還不趕緊把傘接下。”
季慕青芳心大悅,怯生生來到白月居士面前,微微躬身,道了聲姐姐。
白月居士眼角一抽,狠狠瞪了向遠一下,再看面前等候發落的季慕青,幽幽嘆氣,應了一聲。
兩女都未拿傘,扔在了烏篷船角落。
天色放晴,湖光瀲滟,青白立于船頭,手挽著手,輕笑有聲。
一葉扁舟隨波輕蕩,船頭并肩立著兩道身影,何等唯美。
向遠坐于船塢內,原本不想打擾這份美好,奈何外面太陽實在太好,帶著雨傘起身上前,強行插入其中。
左擁右抱,沒忍住,笑得像個人生贏家。
當然了,規矩要講清楚,這里是寶華界衣水城,只有許仙、白素貞、小青,和向遠、白月居士、季慕青沒有任何關系。
此間事,此間了,出了這扇門就不能亂說話了。
————
乾淵界。
在天神界盤踞兩個月的向遠走出白色門戶,取出真武大帝的黑色小鼎,試了試能否駕馭。
結果不是很好,天神界的時候,此物對他舔得飛起,趕走趕不走,現在……
能用,但只能用一點點。
向遠非常確信,他真武大帝的神力只在天神界好使,因為天帝道種的原因,才有乾淵界兩次不被真武大帝法寶所傷,太虛界被鳳鳴鏡照出真武大帝虛影。
至于天帝道種為何讓真武大帝的神位跨界也好使,他就不甚清楚了。
什么時候得了天帝道種,更是一頭霧水,只能確定,在劍心齋小洞天,煉化神魔一滴血之前,他已經得了天帝道種。
乾淵界和天神界分屬兩條不同的時間長河,彼此互不干擾,你流你的,我淌的我的。
向遠在天神界待了倆月,于乾淵界而言,也就是開門和關門的時間。
此時為八月下旬,距離劍心齋和無雙宮的比劍還有二十多天,向遠挪移空間抵達南疆,擺出黃泉左使向問天的威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黃泉道總部。
不得不說,左冷邪當名門正派很有一手。
他為了將黃泉道引上正道,謀劃了數十年之久,一上位,便大刀闊斧改革,該殺的殺,該廢的廢,除舊布新,去蕪存菁,不僅將黃泉道管理得井井有條,還使其翻天覆地,迎來了嶄新的精神面貌。
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黃泉道是今年年初洗白的,八個月時間,總部便有畫風大變,少了往日的陰氣森森,來往門人弟子皆是衣帽一新,做名門正派的江湖少俠扮相。
具體一點,以前的黃泉道門人,蒙頭蓋面,人均黑袍+鬼火,現在的門人弟子,一個個眉清目秀,看著就很清爽。
向遠邁步走在山道石階上,左右看去,暗暗點頭,正道少俠、女俠的畫風,比鬼火少年的非主流強太多了,以后他出門自稱黃泉左使,也好意思和正道中人打招呼了。
幾步路后,他隱隱察覺哪里不對。
周邊的門人弟子視線閃過,每每他朝人堆方向望去,便有鳥獸群散,辟邪一樣逃走。
向遠:(一`一)
定是左冷邪這廝在背后說本座的壞話!
向遠拋開事實不管,將黑鍋甩在左冷邪頭上,雖有些強詞奪理,但這次真沒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