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修的地宮,本座上次來還不曾見得。”
“回左使,圣女大人出關后修建的。”抱琴答道。
和蕭令月一樣,禪兒閉關突破通幽期宗師,順勢鞏固境界,出關后,將圣女大殿向下擴建一圈,打造了一個舒適圈。
她嘴上不說,抱琴心里明白,是為向問天準備的愛巢。
圣女哪里都好,就是眼神不好,相中了向問天這個敗類。
而且還是銀樣镴槍頭,蛄蛹幾下就繳槍不殺了。
向遠入了地宮,見此地春暖花開,天幕月明星稀,近有亭臺樓榭,遠有青山藹藹,和外界景色并無二致。
閉目感應,發覺此處為一折疊空間,周邊景致多為化虛為實,是通幽期宗師投影鍛造而成。
普通的宗師沒有這等手段,妖女本事見漲,不知突破宗師之境后從哪得了機緣。
抱琴立于亭廊,向遠繼續向前,青石小徑蜿蜒,步入一處花苑。
假山疊嶂處,一座六角飛檐亭靜靜立于高處,檐角銅鈴在微風中輕響,清音裊裊,與亭中琴聲相和。
亭內,錦瑟的六世身又雙叒叕被迫營業,或是素手撫琴,輕攏慢捻,琴音如泉,或是翩然而舞,衣帶當風,驚鴻照影。
錦瑟本人則跪坐在禪兒身側,低眉順目,捧著一只瑩白如玉的腳,指尖輕揉慢按,動作嫻熟得令人心酸。
長椅上,禪兒側臥如慵懶的貓兒,身下鋪著雪白的狐毛軟墊,襯得肌膚如瓷。她未著鞋襪,閉目養神,一只腳搭在錦瑟懷中,另一只腳則微微蜷起,腳尖還隨著琴音輕輕點動,愜意至極。
活成了向遠想要的模樣!
放開那只腳,讓我來!
向遠走入亭內,這才注意到,今天的錦瑟和往常又有不同,眉宇中帶著一絲怨憤,似是承受著極大屈辱。
活了?
禪兒持有輪回古鏡,將錦瑟的六世身煉化為元神分身,時不時便操縱對方賣藝,將此前受的委屈翻十倍、百倍討回來。
偶爾興致來了,還會操控錦瑟給向遠發發福利。
但今天的錦瑟給向遠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不像是禪兒演的,他好奇萬分,猜測是禪兒修為大進,通過輪回古鏡領悟了某種不做人的法子。
死者為大,算了吧!
“來者何人?”
禪兒眸光輕抬,瞥了向遠一眼,冷哼道:“原來是向左使,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不守著嬌妻,來這窮山惡水之地……”
巴拉巴拉,歪比歪比,字里行間怨氣滿滿。
我出關了這么長時間,你都不來找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圣女大人,說的是,小的這就回去守著嬌妻。”向遠低眉順眼,躬身退后。
“站住!”
禪兒大怒,起身坐好,命左右將人拿下。
向遠被錦瑟的六世身扣住手臂,一時無法動彈,被押至禪兒面前,天生神力愣是沒有掙脫。
“圣女大人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哼!”
禪兒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想聽這個。
不開心了,要相公哄。
向遠雙臂一震,擺脫左右束縛,取出銀月紗,將其戴在禪兒面上。
為追求儀式感,單膝跪地挽起柔荑輕輕一吻,深情款款的模樣哄得禪兒芳心大悅,眼睛都瞇成了月牙。
“誰讓你站起來的,跪著不許動。”
禪兒抬腳抵在向遠胸口,后者順勢握住,四目相對,氣氛瞬間旖旎起來。
知足常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