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禪兒口渴了。”禪兒嬌滴滴叫喚起來,眸光輕瞥,看向了蕭令月。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姐姐端茶遞水啊!
蕭令月臉色一變,短暫掙扎片刻,取來茶水親手泡好,端在了禪兒面前。
“姐姐請喝茶!”
“……”
禪兒望之一愣,不可思議看著蕭令月,來得太過簡單,也太過無趣,讓她難以升起喜悅的心思。
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你的自尊呢,你的傲氣呢,你端茶遞水時的悲憤欲絕呢?
再看向遠點頭認可的表情,禪兒臉色一黑,冷哼一聲道:“上茶太慢,禪兒已經不渴了,你自己喝吧!”
“來得剛好,我渴了。”
向遠接過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贊嘆道:“不愧是令月的手藝,真香。”
哪里香了,我嘗嘗!
禪兒攬過向遠的脖頸,當著蕭令月的面嘗了嘗進口茶水,不屑一顧道:“難喝死了,一點也不香。”
二人的表現高下立判。
蕭令月識大體,懂恩情,不管禪兒目的為何,今天都帶來了輪回古鏡,喚她一聲姐姐又有何妨。
不僅不丟人,反而在她的襯托下,禪兒顯得小肚雞腸,明明是救人的,愣是成了挾恩圖報的道德綁架。
尤其是當著向遠的面。
禪兒全無喝茶的心思,來時有多樂呵,現在就有多不爽。妖女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錯的不是她,是蕭令月,賤婢知道無力回天反抗不得,便順勢放低姿態,裝了個楚楚可憐且知書達理的模樣,博取向遠的同情心。
真會演,她一個妖女看了都臉紅!
禪兒哼哼唧唧站起身,也不提姐姐妹妹的定位了,就當剛剛一切沒發生,對蕭令月道:“禪兒來昭王府救人,你欠我一個大恩情,日后凡有差遣,你都必須乖乖聽話!”
蕭令月微微一笑:“大恩不敢忘,這是自然。”
禪兒追加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更加不爽了。
她烏睛一轉,想到了羞辱蕭令月的辦法,再次躍躍欲試期待起來,擺開救命恩人的架勢:“前方引路,禪兒去施救你那位王爺父親,也好保你全家老少性命。”
這個節骨眼,自然禪兒說什么是什么,蕭令月強忍良心隱隱作痛,稱贊一句人美心善,出了門前方帶路。
向遠緊隨其后,接著才是排場拉滿的禪兒。
錦瑟的六世身,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傾國傾城級別的大美人,一次性湊了六位,還都是丫鬟侍女的作態,可把她嘚瑟壞了。
考慮到這里是仇家大本營,此舉無異于在敵國首都舉行閱兵游行。
贏麻了!
四月的天,禪兒的臉,說變就變,心情立刻好轉起來。
快樂是恒定的,總量不變的情況下,禪兒心情好轉,蕭令月的心情急轉直下,悶聲傳音向遠:“她這般作妖,你就不準備說她兩句?”
“挺可愛的呀!”
“可恨還差不多。”
蕭令月予以反駁,繼而道:“妖女臉上的銀月紗,此前一直是師尊隨身攜帶,這件事你可沒說過?”
“我沒說過?”
向遠大為驚訝,接著道:“我記得說公平交易,兩不相欠……也可能沒說,畢竟你不愛聽。”
見蕭令月沉默,頗有怨氣,向遠咬咬牙,補上道:“夫人莫要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我懂,回頭我努力努力,爭取把無劫劍拿來送你。”
“……”
蕭令月更無語了。
妖女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妖女只會血流成河,無語還在后頭呢!
離了小院之后,周邊的路人甲便多了起來,有的是后院侍女,有的是昭王府女眷,見國色天香的閱兵隊伍,皆是臉色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