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和向遠過多廢話的意思,一指點出,畫地為牢將向遠禁錮在空間禁制內,轉身緩緩離去,讓明霞下手干凈一些。
看著濟無舟二話不說,直接離去的背影,向遠皺了皺眉,暗道一聲絕情。
既如此,這位只見過兩面的二師父不要也罷!
不就是師父嘛,他向某人最不缺師父了,沒有破舢板,還有缺心眼和弗利沙大王,這兩位師父,哪個不甩濟無舟十條下水道。
“等一下,濟宗主。”
向遠張口喊住濟無舟:“敢問,在向某之前抵達大乘山的紀伯禮,此刻何在?”
你看,我馬上都要死了,讓我死而瞑目,不過分吧。
“紀伯禮沒來。”
“……”
向遠:
怎么說呢,他不僅不覺得意外,還覺得非常合理。
濟無舟離去之后,殿內氣氛驟然沉重起來。
明霞劍主面色陰沉如水,眸中劍意幾乎化為實質,冷冷盯著向遠:“好高深的易容本領,只身闖入大乘山,本座是該稱贊你膽大包天好呢,還是該嘲笑你自取死路好呢?”
向遠想死無所謂,非要冒充天劍閣中人,還累及她當了帶路黨,著實把她郁悶壞了。
明霞劍主素手輕抬,劍鞘為朱紅色的法寶長劍懸于身前,長劍自行出鞘,劍鳴清越如鳳啼,在殿內激起層層劍氣漣漪,四周的星輝都被這鋒芒逼得黯淡了幾分。
“這叫藝高人膽大……”
向遠深吸一口氣,周身空間如水面般泛起波紋,無形禁制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再隨他身軀猛然一震,硬生生將空間禁制擠得扭曲變形,一步跨出,如履平地闖了出來。
要機制有數值,要數值有機制,這就是他敢只身闖入大乘山的底氣。
明霞劍主瞳孔微縮,抬手握住劍柄,寒芒出鞘,一道璀璨銀光如天河傾瀉。
劍鋒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整齊地一分為二。
劍光看似只有一道,實則暗藏三千六百種變化,每一道劍氣都精準鎖定向遠周身氣穴要害。
“花里胡哨的!”
面對鋪天蓋地的璀璨劍光,向遠不閃不避,一步踏前,以肉身硬抗。
鏘!
劍光斬落,金鐵交擊,發出刺耳錚鳴。
向遠五指一張,扣住凌厲劍光,生生將其捏碎,身形陡然消失,跳出了明霞劍主的元神感知范圍。
時間在這一刻無限放緩,明霞劍主保持著持劍揮舞的姿勢,震驚于向遠憑借血肉之軀,單手捏爆了她的劍勢,瞳孔之中滿是駭然之色。
微微擴張的美眸中,向遠的身影緩緩走來,踏步,前傾,握拳收于腹下。
幾個動作做完,明霞劍主的視線才恍惚了一下,聚焦身前,向遠出拳的殘影在視野中一點點清晰起來。
轟!
拳印如山岳橫壓,空間在這一拳之下扭曲到近乎坍縮。
明霞劍主只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轟然砸落,護體寶衣上的神光如紙糊般破碎,胸膛瞬間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