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無舟腳步不停,言簡意賅道:“陣道擬形,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身只是虛幻的存在。”
“那徒兒見到‘你’,也是大陣模擬出來的虛妄?”向遠微瞇雙目,頓覺棘手萬分。
“不清楚。”
濟無舟搖了搖頭,他不清楚向遠在天宗遇見了誰,也就無法對此問題作出準確答復。
向遠暗暗心驚,陣道擬形不是難事,尋常幻陣便可做到,但在擬形的基礎上,讓其栩栩如生,不僅擁有生前的全部修為手段,還能擁有自我意志,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最可怕的是,天宗大陣模擬出來的宗師,離開大乘山之后,依舊可以保持自身存在,而不是離開大陣就直接幻滅。
比如涅槃劍主、柳破軍,這兩位虛幻的宗師,不僅存在于大乘山,還能陪著樂王蕭磊一同抵達神都。
離譜!
向遠想不通天宗護山大陣的原理,好奇問向濟無舟,萬萬沒想到,破舢板還真知道緣由。
“天宗大陣不僅存在于大乘山……”
濟無舟忽然駐足,神色無比凝重:“大陣是燕懸河所立,以周天星斗為基,天地法理為數,虛實相生,沒有真真假假可言,和你對戰的并非宗師,而是……乾淵界。”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在向遠耳邊,天宗的護山大陣超乎尋常,囊括整個乾淵界,燕懸河不愧是一劍斷天,讓上界天庭都有去無回的主,坐化多年,含金量依舊不減。
“師父,既然天宗這么厲害,為什么現在的天宗三家……平平無奇呢?”向遠禮貌表達疑惑,何止是平平無奇,簡直菜得摳腳。
如果他沒猜錯,除了濟無舟,天宗三家一個上三境都湊不出來。莫說放眼乾淵界,單獨一個西楚,就有好幾家一流勢力能站出來吊打天宗三家。
劍心齋和無雙宮的兩位女強人、大覺寺的方丈高驢,這三位都是實打實的上三境,只需略微出手,便可輕松拿捏天宗三家。
無雙宮的女強人還真拿捏了,不滿向遠催眠了自己的兩位師妹/記名弟子,隨手一撈,取來無相劍主和向遠隔空斗法,一點面子都不給天宗三家。
“現在的天宗三家有什么資格掌控大乘山,燕懸河縱然留下天下無敵的遺產,他們也無福消受,不夠格就是不夠格。”濟無舟輕輕搖頭。
況且,燕懸河留下的諸多遺產,沒有一樣是給天宗三家享用的。
所謂的天宗弟子,不過是看守墓園的守陵人罷了。
兩人走出小院之后,蕭何探頭探腦湊了上來,和向遠一般雙手插兜,并肩而行。
濟無舟氣勢散開,周身頹廢之氣一掃而空,龐大威壓籠罩整座山寨,逼迫一眾宗師不得不現身相見。
向遠一眼望去,六位宗師都是交過手的熟人,他們都是濟無舟的手下敗將,領教過濟無舟的手段。稀里糊涂進入此界之后,分不清把自己打至跪地的濟無舟究竟是真是假,此刻躊躇不前,直面濟無舟的威壓亦心存疑慮。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之前,濟無舟沒有理會這幾位宗師,眼下得了向遠,有了離去的可能,才想起自己有六條狗腿遺失在外。
他要做的很簡單,將六位宗師打至跪地,讓他們心服口服。
毫無懸念的一場戰斗,這六位宗師向遠一手一個,不論單挑還是群戰,都只配被他按在地上摩擦,濟無舟上三境修為,一挑六只需一個大逼兜。
跌入此界的,除了六位宗師,還有部分化神期修士,好奇圍觀,不愿放棄大好的機緣。
“能夠看到如此強者對決,就是死也值了!”蕭何嘖嘖稱奇。
你哪只眼睛看到強者對決了,分明是毆打小朋友。
向遠對此戰并無興趣,六位宗師不足以讓濟無舟全力以赴,他想抄都抄不到,與其看濟無舟裝逼,不如拿蕭何來找點樂子。
本心告訴他,倒騰自己人更有意思。
向遠熟練勾肩搭背,攬住蕭何的肩膀,先來個噩耗暖暖場:“年初的時候,我去了一趟京師,在一座大宅見到了許兄,情況不是很好,蕭氏饞他古神族血脈,把他當成了種馬,許兄惡貫滿盈,魂都被抽空了。”
“還有這種好……”
蕭何臉色驟變,咬咬牙:“好卑鄙,為兄來猜猜,你要救許兄脫離苦海,他死活不依,還讓你不要管他對不對?”
“嗯,你們蕭氏根本沒把他當人看,大家閨秀沒有,凈安排一些死了丈夫,靠朝廷補貼勉強生活的寡婦。”向遠道明主要原因。
一聽這話,蕭何更酸了。
他不饞寡婦,可許繼先的xp系統就是寡婦,一想到自家兄弟圓夢成功,比他人生失意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