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之中,生機乍現。
破鏡禪師身形如電,瞬間遁入那一線生機,一躍而出,跳出一方刀勢衍生的世界。
“呼———”
僅是一招交手,便讓破鏡禪師心力交瘁,仿佛全身精氣神都被抽空,持刀的手臂微微顫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這是純粹的機制碾壓,道理的理,不是物理的理。
向遠此前越階對戰強敵的時候,都以數值之美逞兇,現在不用了,即便越階,他也有機制之美,讓人無法拒絕。
兩位女強人貢獻頗多。
先有白宮主被修來修去,元神被向遠盤到包漿,超市掃貨打包了所有的天地法理;后有門縫劍尊親授小世界修行之法,使他能自造自演天地法理,閉門造車也能推陳出新,走在了不完整的乾淵界前面。
如此龐大的天地法理加持下,即便他只是通幽期,也能一刀壓倒合體期的破鏡禪師。
當然了,如此龐大的天地法理,衍生出絕對的機制優勢,說是數值的勝利也沒錯。
周邊,見向遠平平無奇一刀揮出,上三境的破鏡禪師便被抽空了精氣神,眾人神色變化,皆有不同心思。
禪兒小手捧心,眼中星光點點,在她心目中,相公一直是最好的,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
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曾經精明狡詐的小妖女,一腳踩中向遠,智商都瘸了。
蕭令月想得要多一些,見向遠以絕對的機制碾過破鏡禪師,而非天生神力取勝,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道純白身影。
她嘴角微抽,心中暗忖,那個誰,你給的是不是太多了?
別給了,再給下去,你只能給他生孩子了。
顯然,蕭令月還是想少了,只是白宮主給不了這么多,劍心齋的素染劍尊也出力頗大。
考慮到這是一則噩耗,蕭令月暫時不知情也是一件好事。
另外幾張圓桌上,圍觀群眾孫皓、孫虔、渠寬張大嘴巴,兩個眼睛一個鼻子,表情呆滯得宛如三尊泥塑木雕,沒什么好描述的。
水香卉、孫善薇兩位女宗師值得著重描述。
見向遠露出的大道理,皆是眸露驚色,紅唇微張,指尖不自覺地絞緊衣袖,自思直面此刀,結果會如何。
結果不是很好,道心顫動,花容失色,當場去了。
這真是通幽期宗師能使出的手段嗎?
還是說,合體期不過如此,我上我也行?
拋開這五個半桶水的宗師,場中兩位合體期修士看得最清楚。
明霄子緊了緊手中青玉杖,先是點頭,而后搖頭,自言自語,不知在嘀咕什么;中年黑袍道士臉上愁苦之色更濃,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過往,再看向遠,神色一時復雜極了。
“霸王好佛法,貧僧遠不如也!”
破鏡禪師領教了向遠一招,自思不是對手,但他并未就此罷手,收了銹跡斑斑的戒刀,雙手合十胸前,口中默念佛號,周身金光奔涌,匯聚玉田于高天,化作一尊魔念纏身的漆黑大佛。
“貧僧所修佛法為言空寺‘救苦救難救世經’,貧僧早年為寶鏡寺所擾,生了魔念,無法再修此佛法,故逆救世為葬世,自創‘葬苦葬難葬世經’,愿以此法領教施主高明,還望不吝賜教。”
破鏡禪師說著,單手壓下,高天之上的漆黑大佛隨即壓下一掌,掌中無量,行葬苦葬難葬世,解脫眾生疾苦。
掌出,一界。
吾之一葉,彼之宇宙。
漆黑大佛擒拿之下,重重空間禁制似是被其握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