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揚起,取下無劫劍發簪,收束的青絲如瀑散開,青蓮移步之間,身上的云織天衣也隨即散去。
“下去。”
白無艷一腳踏在向遠肩頭,將人踩入水中。
鏡頭一轉,向遠立于白無艷身后,為其穿戴宮衣完畢,揮手找來無劫劍發簪為其束發。
“不用了,本座今日不想束發。”
“……”
你是不想束發嗎,你是故意披頭散發給徒弟看。
向遠人都麻了,明明很清白的關系,被白無艷這么一番操作,便如黃泥掉褲襠,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他沒有理睬白無艷,堅持為其束發,認真道:“白宮主,你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你我都知道,下淵界西王母和周穆王的傳言只是傳言,若受其所困,必有行差就錯,不若將其看淡……”
“本座從未想過那則謠言,虛假罷了,如何成真,只是今天不想束發。”白無艷直接打斷,不想聽向遠說教。
“既如此,更應該束發了。”
“本座不想聽從他人安排!”
白無艷冷哼一聲,收起無劫劍,使向遠無法再將其召喚。
說了不束發,就不束發,一步挪移空間消失,指點蕭令月修行去了。
向遠:(~`)
“似你這般一意孤行,日后怕是要吃苦頭的。”
向遠試了試周邊空間,發現可以自由離去,不敢繼續在無雙宮蹚渾水,直奔天宗找到了破舢板。
他去無雙宮,一方面是送蕭令月,另一方面,是向白無艷告知玉陽派的情況,時機合適的話,擺出崇拜的嘴臉讓富婆算一算‘張天養’這個名字。
顯然,時機很不合適,后背都被抓麻了。
既然富婆愛答不理,只能讓破舢板支棱起來了。
向遠講述自己打探到的情報,濟無舟一聽玉陽派兵強馬壯,頓時心涼了半截,四下看去,偌大天宗除了少宗主,以及不知跑哪藏著的內門總管,竟無一人可用。
并非真無人可用,只是對上幕后黑手難有出彩表現。
濟無舟立于太虛殿,推演天宗大陣,見向遠緊皺眉頭,開口道:“張天養步步緊逼,為師倒也并非一點辦法沒有,只是此法和為師心中所想背道而馳,若是行動,也可能正中他的算計。”
向遠知道濟無舟口中的辦法是什么,眉頭更加緊皺:“師父不愿成為天帝,想活出自己,但形勢比人強,你若不爭取成為天帝,莫說活出自己,怕是連活下去都難……”
身在局中,無可奈何,有些事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
兩人沉默了片刻,濟無舟說道:“天宗是天庭雛形,為師若想勝他,只能從天宗入手,得大勢加身……可天宗是他故意留給為師的,還送來了一枚冥河令,行此舉八成會被他摘了桃子,前后都是死路,你說為師該如何是好?”
又是人固有一死,是等死,還是找死。
“師父既然說出這話,心中已有判斷,何必徒兒開口。”
“呃,為師想讓你推一把。”
“那徒兒可就說了。”
向遠頓了頓,拱手道:“等死太卑微,徒兒勸師父慷慨赴死……萬一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