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說話呀,你啞巴啦?”
素染劍尊抱著向遠一條胳膊,輕飄飄瞥了眼下方,茶里茶氣道:“那就是你家黃臉婆吧,果然和你說的一樣,眼歪嘴斜一臉喪樣……唉,你看,眉毛都豎起來了!”
“劍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能矜持點嗎?”
向遠果斷撇開關系,抽回手,拉開一段距離。
素染劍尊懷里一空,哼哼兩聲以示不滿,瞎話張口就來:“你和本座歡好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陪本座看月亮,騙本座身子的時候叫人家阿素,現在當著黃臉婆的面,又叫人家劍尊。”
向遠直翻白眼:“劍尊你靜若處子,動若……動起來也是處子,這種瞎話就別說了,沒人會信的。”
真假不重要,氣死她才重要!
自從和向遠雙修之后,素染劍尊便知搶了徒弟男人的污名無法洗白,擺字一念起,頓覺天地寬,原地躺躺好,隨便徒弟怎么說向遠,她一概不管不問。
罵名不能白挨,縫縫補補,添油加醋,拿來惡心白無艷。
“黃臉婆,你家的不死藥真好使!”
素染劍尊抬手拂過面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三分嬌色,咬了咬貝齒:“你都不知道,他和我纏綿的時候有多賣力,就跟沒吃過好東西似的。”
向遠:“……”
不至于,向某還沒餓到這個地步。
唰!
一道驚鴻劍光驟然撕裂昏暗天幕,如白虹貫日,沖霄而起。
劍光所過之處,濃稠妖霧被劈開一道璀璨星河。
純白身影瞬息而至,衣袂翻飛間帶起凜冽劍氣,與素染劍尊錯身而過的剎那,無劫、逆劫兩柄長劍于空中交擊,迸發出璀璨星光,映照出兩張不分上下的絕色冷顏。
白無艷眸光如霜,凌厲劍勢前一秒如九天寒獄,每一劍皆裹挾著凍結虛空的寒意,下一秒如大日橫空,灼熱光芒將骨林照得一片通透,以焚盡萬物之姿,蒸發骨林、鬼火,生生造出一片紅色灼海。
“好霸道呀,凡有不服就斬盡殺絕,難怪他叫你黃臉婆,還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本座。”
素染劍尊一手捂嘴嬌笑,一手持劍還擊,小嘴叭叭的可能說了,就跟秦昭容一樣。
不對,倒反天罡了,應該是秦昭容跟她一樣。
素染劍尊劍化陰陽,逆劫劍輕顫,信手拈來一擊陰陽道圖,將寒獄、大日兩道極端的劍勢盡數化解。
“黃臉婆,你這般殺氣騰騰是留不住男人的,不像本座,本座只會關心他!”
素染劍尊嗓音靈動如泉,為人也比較歡快,但臺詞很不咋地,張口閉口都是黃臉婆,鉚足了力氣撩撥白無艷。
別說,真被她撩到了。
看到向遠翻天覆地的小世界,白無艷便憋了一肚子火,再聽素染劍尊一口一個黃臉婆,怒不可遏,劍勢化作實質化的裁天之劍,直斬素染劍尊而去。
順便將向遠也罩在了其中。
向遠大驚,趕忙挪移空間避開。
“你這黃臉婆,你不疼他,有的是人疼他!”
素染劍尊佯裝大怒,一副只會關心向遠的樣子,嗔怒道:“你沒人要就一邊待著去,擱這發什么瘋!”
話音未落,她身形如煙消散,恰到好處避開裁天之劍,再出現時,已持逆劫劍翩然而上。
劍鋒所過之處,點點紅梅虛影憑空綻放,轉瞬凋零化作癡纏愛慕。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刻意不小心,那些凋零的花瓣不偏不倚,正好飄落在向遠所在的位置。有幾片甚至擦過他的面頰,帶著清冷梅香,或落于肩,或在胸口心處散開。
梅花雖去,余香猶在。
撩火的本事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