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夜風嗚咽,吹的門口燈籠,晃晃悠悠,哐鐺作響。
夜空中,烏云密布。
不知何時,秋雨已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由小漸大。
通往寺廟深處的小徑,很快便變得濕漉漉的,異常濕滑。
氣溫驟降,寒意襲來。
那站在走廊上的丫鬟下人們,皆冷的瑟瑟發抖,卻不敢吭聲與離開。
大殿中,誦經聲已開始顫抖。
“各位老爺,如今深秋夜雨,寒意襲人,不如今晚就算了,明日再繼續?”
陪在旁邊的老尼姑,又冷又累,忍不住開口勸說。
四大家族的家主,相視一眼,皆未答話。
這時,榮國府的賈政,立刻滿臉嚴肅地開口道:“既說了一夜誦經祈福,自不能半途而廢。若是一夜都堅持不了,傳出去了,我四大家族顏面何存?若是宮里知曉了,又是如何看待我等?”
此話一出,眾人皆道:“政老爺說的是,我等定不能半途而廢。”
那老尼姑無奈,便不再開口。
苦了外面走廊上的丫鬟嬤嬤們,冷的縮成一團,也沒人敢進去說話。
雨水漸漸變大,濺射在了走廊上。
本來干燥的地面,很快便被雨水打濕,濕淋淋的一片。
上面的碩大燈籠晃晃悠悠,仿佛在嘲笑著什么。
“嗤——”
一道渾濁的雨水,突然在花園里的小徑上飆射而出,竟是一名身材粗壯的光頭尼姑在雨中摔倒。
那尼姑的腦袋,被雨水淋的油光閃亮,濕漉漉的。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跑上了走廊,喊那些瑟瑟發抖的小丫鬟去后面的廂房里避寒。
可是沒有殿里主子的命令,誰也不敢離開。
“哐當……哐當……”
夜雨綿綿,下了一夜,那掛在走廊上的燈籠,也在寒風搖晃了一夜。
翌日,雨水稍歇。
幾名丫鬟嬤嬤,不斷捂著嘴巴,打著噴嚏,顯然昨晚都已經受涼。
那大殿中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某間廂房。
洛子君躺在地上,睜著眼睛,眼神空洞,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每天辛苦修煉,到底是為了什么了?
從武者一境,到武者五境。
他每天每夜辛辛苦苦修煉,辛辛苦苦晉級,把身子煉到壯壯的
想到自己悲慘而屈辱的命運,他的眼角不禁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窗外,夜色退去。
當紙鳶醒來時,感覺腦袋有些疼,又躺了一會兒,她方起了床,來到了外面。
此時洛子君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前看著書。
只是,眼神恍惚,手里的書甚至沒有翻看。
紙鳶怔了怔,走過來道:“公子,你真的一夜沒睡么?你……咦?公子,你的嘴巴怎么破了?你的脖子……”
“蟲子咬的。”
洛子君語氣淡淡地道。
紙鳶關切道:“公子,你的臉色好難看,怎么不睡覺呢?”
洛子君低著頭,眼神呆滯地看著手里的書籍,沒有回答。
睡覺?
呵,我踏馬想笑。
哭著笑。
“走吧,回家。”
他沒有再多說,站起身,準備回家,可是剛走出一步,突然腿一軟,癱了下去。
紙鳶慌忙扶住了他,道:“公子,你是不是腿麻了?坐會兒再走。”
“扶著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