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方星河兼具了顏值和才華,和那種笨蛋人設關聯不起來?
總之,灌籃高手的流量沒蹭到,但他硬生生造出了方氏流量。
太帥的苦惱也有,比如男生群體分化得很厲害,佩服他的是真堅定,不喜歡他的也是真抗拒。
“草,不就靠著一張臉么?只看文筆,他和你差遠了!”
好哥們氣呼呼的替韓涵抱不平,迅速引來同寢所有室友的支持。
當然,他們的支持并非全心全意,更有可能是出于嫉妒——憑什么對我愛搭不稀理的同班小美女卻對一個陌生人那樣崇拜向往?
方狗,給爺死!
“就是,沒那張臉他算個吊毛啊?”
“我看了他的作文,也就還行,文字粗糙得很,沒什么嚼頭。”
“咱們班里的女生真好笑。”
“女人不就是膚淺嗎?方星河長得好又會演,蠢女人就吃這一套。”
“反正我不覺得他有多牛逼,很能裝逼倒是真的。”
韓涵默不作聲,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草紙,眼神有些茫然。
好哥們捅咕捅咕他,小聲問:“你干嘛呢?”
“沒什么。”
韓涵用力一頓劃拉,圓珠筆將草紙割出一片碎亂,仔細看去,滿篇都是四個字——知而不順。
仿寫《青春》和《性》的經過很不美好,越仿越能感受到差距,韓涵最近兩個月被折磨得頭昏腦漲,反倒是對知而不順的意氣有了更深的體會。
哥們用異樣的眼神瞟了他幾眼,欲言又止,最終只留下一聲嘆息。
臣等決心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方星河……真有那么牛逼?
……
方星河不算很牛逼,但是《知而不順》確實超模了。
只不過,沖擊力因人而異。
任何文字,最終能轉化出什么程度的情緒沖擊,完全取決于受眾的審美水平、經歷契合程度、價值觀同頻性三大要素。
審美之例,比如《紅樓夢》。
經歷之例,比如《悉達多》。
三觀之例,比如《小時代》。
方星河在文章里給青少年分了類,一種是沒心沒肺的快樂小二逼,此類人低契合低同頻,看《知而不順》時不會有特別深的觸動,也不太能get到他的牛逼之處。
而受過傷害的那些孩子,高契合高同頻,幾乎是拿方星河當精神導師來崇拜的,那種認同,旁人很難懂。
問題是,現在能夠第一時間看到文章的讀者基本都是城市獨生子女,真受過傷的少,沒病瞎哼哼的多,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更多。
三者的構成比例由小到大,方星河只吃到了前者的紅利、中間的口頭追捧、后者的轉頭就忘。
其實這是好事,證明我國青少年并沒有大范圍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方星河對此的態度很隨性——現在能圈多少是多少,現在圈不到的,以后慢慢來。
《青春》、《大長篇》、《雜文集》,好牌多得是,早晚全覆蓋。
這會兒讓大家吵吵架,正好積攢熱度,吸引外部注意。
否則怎么出圈呢?
胸有成竹的水軍頭子重新沉浸在學習中,而外面的世界,也確實如他所料,一天一個樣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