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道長負手而立一派仙風道骨:“居士,你可知曉,何謂天人?”
陳師兄表情古怪的講了一句人話:“文學方面我不懂,但是方師弟的武學天賦可稱絕世,14歲就能將太極寒顫勁練到那般地步,難以想象。”
閻烈山紅著眼眶:“罪犯!天生的罪犯!”
舅舅王德利又驚又怕滿臉余悸:“這孩子瘋了,真的,他的精神絕對有問題!”
“代表。”
王檬從沉思中抬起頭,神情懇切:“我們的下一代,到底具備多么強烈的生機、多么旺盛的活力?我們不能直接看到,以至于出現了‘80后是垮掉一代’這樣的聲音。但是你可以去看方星河,仔細看,就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整整一代人的不同凡響。他們這一代,一定很棒。”
客廳里忽然沉默下來。
小鷹們剛剛度過強迫學習的最初不適期,如今開始有一些不夠成熟但更廣闊的思考。
他們堅信大哥是為自己好,所以咬著牙進行了很多努力,但是,收效的微弱難免令人氣餒。
可是今天,聽到王老師的這樣一番話,受到這樣一種認同和期待,所有高效低效的思考忽然翻涌起來,在胸口堵成了一口說不清道不明的氣。
不是郁結,而是澎湃。
畫面切回演播室,敬大姐繼續婉婉道來。
“他寫文章,上節目,罵教授,暴打親舅舅,將輿論場攪得一片天翻地覆,迅速成為今年最紅最火的青少年偶像,也帶動了一股以他個人名字命名的風潮——
方星河現象。
文學界對他寄予厚望,而他也不負所望,于上個月,終于發行了個人第一部長篇。
《蒼夜雪》一經發布,便打破無數記錄,引發了強烈的外部反響,和文學界本身的內部躁動。”
畫面再切,給到余樺。
“余老師,您怎么看待方星河的新書?”
“牛逼,真的很牛逼。”
余華眨巴著小眼睛,章口就來滔滔不絕:“我要是告訴你,我不想寫一本這么牛嗶的書,顯然是假話,對吧?但如果我告訴你,我也能寫出來,那就是笑話。在中國文壇,只有方星河能寫出這種既具備青春視角和底層思考,又具備獨特高度的作品,我覺得青春文學的天地一下子就變得廣闊了。”
“但是這本書激發了很大的負面影響,您對此有什么看法?”
“我覺得很可笑。”
余樺直言不諱:“如果一部文學作品沒有夸大事實,沒有造謠抹黑,沒有極度刻意的聚焦不好的一面,對好的地方視而不見,那么我們就應當把它視為作者的正當表達。
一部正當表達的作品,為什么會有負面影響?是因為它太深刻,刺痛了某些人嗎?
當初《許三觀》也受到很多批評,被人冠以‘盡是負面’的標簽,我不同意,好的文學作品是為現實服務的,現實里有這些東西,你們就應該抓緊改,而不是通過批評作家來使大家閉嘴。”
“那您對方星河本人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嗎?”
“額……”
余樺皺了下眉,沉思了有一會兒,忽然有些低沉的開口。
“寫下去,帶著你的愛和恨,堅持不懈的寫下去,華夏文壇不會缺了誰就崩掉,但是有你一定更繁茂。”
畫面切到方星河的新家,畫外音響起。
“值此辭舊迎新之際,方星河像一顆彗星,劃破千禧年前最后一個夜晚,為我們帶來了強烈到難以形容的新氣象。那么,我們跟隨本臺記者,去看看方星河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節目已經開場一分半,快兩分鐘,方星河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
第一個鏡頭,是他在院子里打太極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