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往我頭上一扣,好了,壞事都是方星河帶動的,好事都是我們教化有功。
有一部分讀者沒有時間看太多的新聞,也不清楚事情的全貌,結果就被帶偏了,以為方星河是一個多壞多可怕的人,其實不是的,我對自己的影響力有著非常深刻的認知,也對我的粉絲有著非常高的期待。”
在這樣的平臺上,盡管吹自己就完了,能不能播是制作組的事,努不努力由自己決定。
水軍頭子可不會不好意思,一邊罵,一邊吹,玩得那叫一個溜。
但是這番話又確實是誠懇的,方星河歷來都明白,吸粉虐粉時想怎么功利都可以,釋放影響力時必須積極向上。
肖曉琳也意識到了,于是問道:“你好像很懂得怎么做一個偶像?是天賦嗎?你打算怎么做好偶像?”
整個采訪中,最發人深省,也是最能體現方星河性格輝光的片段,于此刻誕生。
“在華夏,做偶像是一件特別不容易、特別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少年正處于變聲期的聲音,在臺詞功底的胸腔共鳴中變得低沉而厚重。
而他的表情更加難以形容,有悵然,有理解,有釋然,有苦有笑。
“因為大眾對偶像執行著更加苛刻的雙重標準。
你是偶像,所以你必須以身作則,傳遞美好,不能任性地做你自己,否則我們就有權利也有義務批評你。
但是面對富豪時,標準馬上不一樣了,因為你成功了,所以你做什么都對。
太多人在金錢權力面前諂媚,而對我這種靠臉成功的幸運兒懷有偏見,飽含嫉妒,高高在上指指點點。
從我的角度看,這是一種身份霸凌,南方部分媒體正在極力塑造‘方星河原罪論’,而大眾也從不在意我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模樣到底是為什么,叫得最兇的那部分人,單純的就只是想要審判我。
但從社會整體的角度出發,這又是一種極有必要的身份隔離。
偶像,尤其是青少年偶像,因為他們的影響力實在太大,所以就必須適用更加嚴苛的標準。
權貴令人羨慕,卻不太會受到青少年的追捧,而且青少年想成為權貴實際上是很難的,中間有太漫長的過程。
可是想成為偶像卻只需要投身娛樂圈,或者做一些標新立異的事情,因此必須用更高的標準去進行防范,保證年輕人樹立健康三觀。
所以您瞧,事情就是這樣矛盾,我和我的對立面都有各自的道理。
誰對?都對。
因此做偶像是一件很不自由很不快樂的事情,不如去發財,做個低調的富家翁。”
肖姐敏銳追問:“所以你很不愿意做偶像?”
“不,正相反,我很愿意。”
方星河在肖姐懵嗶的眼神中搖搖頭,釋然一笑,眼神變得張揚且燦爛。
“做偶像,是我在這個年紀,唯一能對華夏社會、祖國未來、年輕一代施加影響力的機會。
我明確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非議、質疑、污蔑、諷刺、看輕、嫉妒、挑剔……
但是這不好嗎?
不,與天地人心斗,這太有趣了。
其實我并沒有特別強烈的要改變哪些人哪些事的意愿,因為我堅信我們的未來會極度輝煌美好,有我沒我都一樣。
但是,既然我已經來了,既然我必將給時代帶來改變,那么我希望我的影響力能夠推動某些人和事變得更好。
或許是給偶像職業立下一個標桿,或許是給大眾帶來一些精神上的沖擊和享受,或許是敦促粉絲們向我靠攏……
總之,我很喜歡我現在擁有的影響力,我將珍惜而謹慎地使用它。”
不算太長的兩段流暢表達,讓肖曉琳感到嘆為觀止。
這是她活到這么大,見到過聽說過所知道的,邏輯最清晰、思想最深刻、講話最有含金量的少年。
而在演播室外的千家萬戶,不知道有多少特意坐到沙發前收看的少女粉們熱淚盈眶,渾身冒著粉紅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