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預留的時間是用來進行商業合作與文化交流的,但是日本現在的整體氛圍讓我有些失望,因為我得罪了大量的右翼民眾,商家們的合作信心產生了動搖,文化界也對我敬而遠之,我覺得繼續待下去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所以提前離開。
我希望韓國不會如此,我對韓國抱有很多特別的期待。”
sbs記者急忙追問:“特別的期待?比如呢?您最喜歡韓國文化的哪些部分?”
“喜歡你們和我一樣不喜歡日本。”
方星河的回答剛剛被翻譯出來,便激起了現場的一片哄笑。
他的幽默感對于韓國人而言,太新鮮了,而且充斥著一種直來直去的坦率。
結果《中央日報》的記者卻站起來以挑釁的姿態質問:“除了這個共同點之外,方星河xi就沒有別的喜歡韓國的地方了,是嗎?據我所知,您將我們大韓民國形容為盲腸,很多文章里都帶著貶義去描述與韓國相關的一切。但您現在卻期待著在韓國得到文化界的熱情和商業上的合作,這樣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果然,韓國的媒體不可能都支持我。
方星河早有心理準備,因此絲毫不急,就事論事。
“我確實非常不喜歡韓國,既然您這么了解我,應該很清楚原因。”
方星河的坦白,激起現場一片驚呼。
部分記者佩服他,因為這個人的狂妄從始至終,毫不遮掩。
部分記者厭惡他,因為這個人到了大韓的國土上仍然不知收斂。
《中央日報》的記者皺著眉:“是因為您的父親方同輝,對嗎?可是他愿意來韓國生活,并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您的遷怒非常沒有道理。”
“我知道。”
方星河點點頭,隨后攤開手。
“但我就是這樣不講道理,就是想要遷怒,怎么辦呢?如果我不是如此任性,我就不會得罪那么巨大的日本市場,現在我來到韓國,同樣不是為了跟你們祈求什么。
我對你們抱有的所有特殊期待里,并不包含文化交流和商業合作,不要那么自作多情,謝謝。”
草!
《中央日報》的記者暗罵了一聲西八,他太討厭面前這個狂妄叼毛了,那是他在最最年少輕狂的年紀都不敢想象的任性肆意。
只要稍微一對比,便會刺痛他的多年壓抑。
可他仍然得忍氣吞聲的繼續問下去:“那么,您的特殊期待到底是什么?能夠同我們的民眾公開一部分嗎?”
“當然可以。”
方星河的態度忽然又恢復和煦,仿佛此前的冷臉從未出現過。
少年抬起右手,輕輕掰下一根大拇指。
“比如……我期待著會不會有一個好心的本地幫派,幫我把方同輝翻出來,拖著斷了腿的他前來找我,說:實在太對不起了,方星河xi,您的父親不小心撞到了我新買的車,咱們協商一下吧,您打算怎么賠償我?”
翻譯的話音剛落,場中就掀起了今天最大的哄笑聲。
方星河的笑話太地獄了。
這種對于法律的蔑視,這種直抒心臆的記仇,這種一半正經一半詼諧的真實,是韓國人從未見過的特立獨行。
韓國媒體當然不會同情方同輝,所以他們笑得很大聲。
笑過之后,此前方星河嘲諷他們的言論,也忽然變得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