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導演藝考復試。
方星河以95.5分筆試第一的成績闖進面試,又引來了一幫記者。
不過他仍然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專心考試。
考場里,總共5個主考官,分別審查學生的各方面資質。
導本的面試和進修班、研究生的面試都不相同,而這一屆要培養的故事片導演又和廣告導演紀錄片導演不同。
方星河前面那一批5名考生,考官問的是最近讀了什么書,由此引申出各種理解問題,什么主題啊結構啊,都是方星河最擅長的東西。
結果等到他們這批考生進場,考官反倒不問文學了,開始聊電影。
就主打一個天馬行空。
方星河當然不慌,他對面試的模糊性早有了解。
導演這個專業,在本科階段沒法進行專業能力審查,基本就是嘮嗑,通過閑聊判斷學生的潛力和素質。
所以輪到方星河時,考官又出怪題。
“37號考生,以你目前的聲望、影響力和財富,其實更適合去做制片人,或者當老板開影視公司,導演其實是一個很苦的崗位,永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風光,你對其中的艱辛是否有所準備?”
謝曉京目光炯炯的看著方星河,心里緊張得一批。
他害怕方星河只是玩票,閑著沒事過來扒拉一下大家,高考之后未必選北電。
所以這個問題主要是確定方星河的決心,試探他對導演到底有多大興趣。
方星河差不多也聽懂了,于是規規整整的實話實說。
“我對導演有所了解,導演和寫作相比,是一項艱巨幾倍的腦力工作,更是一項非常磨人的心力工作。
因為寫作沒有時限,最難不過是卡文,這個時候完全可以把任務放下來,去休息,去娛樂,去換換心情。
而導演是一項有時限的工作,每一天都面臨著高昂成本,輕易停不得。
與此同時,寫作是一個人的事,導演卻必須統籌劇組,管理好一個可能充滿矛盾、素質不高、各懷心思的團隊。
夏日酷暑冬季寒風,早起統籌熬夜總結,什么苦都得吃,還要在高壓中進行創作。
我對其中的艱辛早有準備,驅使我走上這條道路的,是電影與文字截然不同的表達方式——我想將我的文字用光影記錄下來,讓全世界的任何人都能看懂我的思考、我的總結、我的憤怒、我的悲喜……我對電影談不上熱愛,但我將義無反顧。”
好!
在考場里,謝曉京不能公然叫好,可他在心里已經叫過了。
愛不愛電影不在考察范圍,你愿意來北電才是重點。
老謝喜形于色,下意識放水:“你對導演的理解,已經足夠有高度也足夠細致了,我相信以你的藝術天賦,完全有能力做一個好導演……”
剩下的4個考生瞪大了眼睛。
咋回事?
我們都是反復盤問,到了方星河那里,輕飄飄的一個問題就拿滿分了?!
他們怒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那是方星河,于是也就怒了一下。
“咳咳!”
王紅衛清了一下嗓子,提醒主任不要如此不值錢,然后主動接過提問權。
“聊聊你最喜歡的電影吧。”
方星河坦然道:“最近兩年實在沒有時間看電影,兩年前看的多半是港臺商業片,最喜歡《大話西游》吧。”
房間角落里忽然響起一個嘀咕聲:“不是《玉蒲團之玉女心經》嗎?”
“噗!”
好些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急忙捂住嘴。
方星河反倒沒什么感覺,大大方方點頭:“如果可以算上那類片子,玉蒲團確實在我的記憶里占據一種特殊地位。”
“鵝鵝鵝鵝鵝……”
房間里響起了吭哧癟肚的悶笑聲。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