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藉由趙后之口,讓觀眾理解了其中邏輯。
“你持槍在手,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可是那又如何你永遠不可能接近秦王。
別說持槍殿,只要你靠近秦王殿千米,下個瞬間便是萬箭齊發。
太子,諸國之君昏短視,沒有人敢於讓你獨領大軍,你隱居於趙國,不飲酒,不作提,耐心潛伏忍受,只想等一個編仇的良機。
三年過去了,你可曾等到
我雖久居深宮,不通政務,卻也深深為太子惋惜。
若得五國聯軍20萬,交於太子手中,何愁暴秦人擋
可任!
任我自己是女兒身,更恨太子不得信重!
可惜!
惜五國廟堂,竟無一人有此魄力!
那些膽怯自顧之輩,不可以與之共謀,現在,我們惟有依靠自己的力量,行此刺殺險舉!
而我們唯一的希望,正是無名!
他的劍術自是遠不如你,可他有機會近得秦王身前,那時候—只殊一劍,則諸國困境立解!
無名戰勝不了持槍的太子,可我們並不殊要讓他戰勝你,我們只殊要讓他近至秦王十步,然后,刺出那一劍!”
鞏皇的臺詞不用懷疑,這段文戲,被她演得情緒飽滿張力十足。
而影帝方的文戲實力,也在下一幕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在鞏皇講話時,他出神的凝視著槍尖一一看似是在回憶著什么,又似乎是在放空。
最后,他單手持槍向后一甩,殘生槍直中堂,深深釘在供桌上方。
方星河微微抿緊嘴唇,配合著陡然聚焦的眼神,立即就把觀眾拉進到一種氛圍當中一一聰明的觀眾已經能夠體會到,太子譽在這一刻,正式做出決斷。
這一決斷,便是赴死。
下一幕打戲,是空手考驗。
無名終於勝過太子譽半籌,並且以神乎其技的藏劍術,於最不可能之際,“變出”一柄短劍,
架於太子譽頸邊。
“很好。”
太子譽伸手推開短劍,用的是食指,推的是劍刃。
“雖然仍然是不過如此,但總算有些意思了。”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子譽仍然如此驕傲,那樣燦烈。
他抬起手,看看指尖的血珠,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淺淡而又溫柔的笑意。
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正在懷念那個曾與他訂婚你又失陷在國破家滅中的青梅竹馬
沒有人知道。
方星河的處理天馬行空,為太子譽添加了一抹人性,你不肯給出任何解釋,只是讓這抹笑意印在觀眾心間,由得他們隨意猜度。
半秒過后,太子譽忽然轉身,大步走向中堂。
在案幾后面端坐,平整衣襟,自解髮帶,慨然道:“韓譽已懸顱於此,君可自取之!
這是赴死者最高程度的勇武,也是戰國最大的浪漫。
如他不愿,誰可殺他
一位20歲的天之驕子,將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刻,以此身,毫故國。
他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任,相比於他,飛雪是激憤、趙后是憂思、無名是因信而執著,每個人都有明確的理由和明確的情緒。
但是方星河處理的太子譽,就只是平靜著也驕傲著,似乎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於是便這樣做了。
從人物的動性上來講,太子譽的動機似乎並不那么明顯與充足。
可是在這一刻,當方星河神光湛湛的講出那句臺詞時,趙后立即紅了眼眶,飛雪掩面以拭淚,無名悚然動容,大禮跪之。
如此簡單的落幕戲份,卻被方星河演出了一種似不清道不明的感人。
太子譽之死,將成藝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