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院內部的層面上,我們永遠是在三倍的力氣,做一分成果。
《英雄》的不受待見已成定局,索尼的不受待見根深蒂固,而我本人,在那些五六七八十歲的老白男評委眼里,差不多可以等同于邪教徒。
所以我們必須越過這個層面,放棄投票的人,以更高的姿態去公關這些人背后的組織、機構、黨派。
我們必須找到這一局游戲里的變量!
內部沒有變量,那就去找外部的。
中間沒有變量,那就去找更基層或者更上面的……
具體而言,我們需要的變量到底在哪里
在那兩個看似毫不相干的法案上——《就業與增長稅收減免協調法案》與《愛國者法案》!
能想明白我要干什么嗎”
嘩!嘎吱……噼里啪啦!
房間里陡然響起一片兵荒馬亂的噪音,有人驚呼,有人彈身而起推開椅子,有人不小心打翻杯子手忙腳亂。
“jes!”
杰夫抱頭驚呼。
“sr閣下,你簡直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天才!”
作為高層精英,杰夫可太明白那兩個法案的本質了。
《就業法案》又叫做減稅計劃,核心是將資本利得稅降至15%,然后媒體高唱贊歌民間怨聲載道。
《愛國者法案》則是擴大執法部門監控權限,引發公民自由聯盟等組織訴訟,凸顯安全與隱私權矛盾。
倆法案迭在一塊兒,你能聯想到什么
要開干了。
對外是出兵在即,大幅度為資本集團松綁以換取對本屆政府的支持。
對內是新保守主義對新自由主義的全面猛攻,進一步集權。
再往深點想,好戰和反戰的分歧將導致政治極化,進而導致立場極化,最終導致對立極化。
方星河也是剛剛意識到,原來,他所熟知的那個魔幻美國,那個將政治演化為biubiu游戲的垂暮帝國,感情是在這個時期埋下的禍根。
那不關他的事,但是,好萊塢的意識形態開始內部分化,恰恰也是由此時起。
一方面是商業大片所鼓吹的個人英雄主義和美帝不可戰勝論,一方面是獲獎藝術片里濃重的反戰情緒,左右兩派你方唱罷我登場,各領風騷一兩年。
越到后來,個人立場越發模糊,政治正確開始大行其道。
很多z世代都不喜歡后期的好萊塢電影,認為他們為了政治正確變得魔怔了。
其實六大也沒辦法,擱在電影屆里六大很大,擱到整個美國政治生態圈里,他們也只是夾頭角色。
回到現在,整體而言,好萊塢是偏向文藝左翼的。
即:進步自由主義。
他們和現在正處于巔峰期的新保守主義天然不對付,一方面樂于接受如同方星河一般的外國精英,一方面又反感方星河所持有的反自由思想。
聽著是不是很矛盾
其實新保守主義陣營的核心更矛盾,他們一邊反感方星河的中國人身份,一邊用他的思想和言論沖鋒,也沒好到哪兒去。
但方哥卻在這種矛盾和撕裂中看到了機會——
好萊塢并不是一個整體,他們的愛和恨,很容易左右。
等待大家反應了一會兒,方星河做出如下三條具體吩咐。
“第一,去給我把《中美方世》重新炒起來!
反方抨擊《愛國者法案》以法律形式證明了《中美方世》里虛偽的美式自由。
正方引用‘自由與公平的矛盾’那部分原文,將擁有隱私權的自由歸置到安全公平之下。
我相信,這足夠他們吵上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