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鑄秋與褚岫白對視一眼,都站起身來,走出東堂,李扶疏也跟在二人身后。
大虞女子也可讀書、修行,除了孝道仍然嚴苛以外,女子為將的也并非沒有,倒是沒有其他頗多規矩,所以公主出宮并不算什么稀罕事。
只是皇家的威嚴仍在,皇家公主來了府上,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于是,這一位戶部尚書,一位平野將軍也去了紅豆院中。
褚岫白大約是看出了李鑄秋似乎不愿意前去紅豆院,又想起懸天京中的傳聞,便開口詢問道:“李伯伯,我聽說那大治四年的狀元回來了,取走了十八年前,謝無拘從他手中奪下的那一柄黃雀風?”
李鑄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微微點頭,心中不明白這褚岫白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并非是晚輩要揭李伯伯的短。”褚岫白有些可惜道:“晚輩也是學劍的,陳水君那一柄黃雀風乃是天下有名的劍,只是名劍有靈,已認其主,晚輩還想著等我登臨玉闕境界,映照神相,就登門試上一試,看看能否拔出那把黃雀風,只是現在看來,倒是無望了。”
他說到這里,又有些疑惑:“都說那陳水君修行的天賦平平,偏偏機緣不凡,接連得了幾種寶物。
甚至還有傳言,說是那一品的天丹皇飲、帝飲也被他得了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李鑄秋看著紅豆院的門庭,冷笑說道:“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若是真得了帝飲、皇飲兩枚丹藥,只怕他無福消受,早就死在尋寶的強者手中了。”
“而且……那黃雀風倒是不值得賢侄可惜,這把劍頗為古怪,便是那謝家的長子謝無拘都不曾降伏此劍,所以才被刺入我李家的假山上,既鎮妖邪,也殺陳水君的氣性。”
“謝無拘都不曾降伏……”褚岫白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心中暗道:“他不曾降伏,卻不代表我不能降伏,我自有驚天的機緣,往后若是能遇到那陳水君才最好……”
二人走入紅豆院,李鑄秋頗有些厭惡的看了那八角亭中的李音希。
又見到商秋公主正聚精會神,看那位少年畫師作畫。
“便不要打擾商秋公主的雅興了,我們便在這亭中等候。”李鑄秋吩咐下來。
跟在身后的幾位管事,頓時悄悄備好茶水,李扶疏在旁倒茶。
“這畫……畫的倒是不錯,我竟不曾見過。”褚岫白喝著茶,看到畫布上的畫像,有些驚訝:“這畫畫的少年是誰?”
李鑄秋不擅作畫,也不喜藏畫,算是實打實的圈外人,自然不知。
李扶疏同樣如此。
等候在一旁的管事躬著身子回答:“回稟老爺,這位畫師乃是這幾日京中當紅的人物,玲瓏公主選了他在坐朝節那也是為她畫像,許多大府上的夫人小姐都盼著這位來自蘇南府的陳先生,能夠在坐朝節時,也為他們畫上一幅畫哩。”
管事說話時,李鑄秋正遠遠看向作畫的陳執安,此時陳執安恰好轉過身去,從桌上拿起另外一盤顏料。
那熟悉的側臉,熟悉的眉眼,令李鑄秋微微一怔,旋即皺起眉頭:“你說這畫師姓陳,來自蘇南府?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叫陳執安的。”管事回答。
二人身后候著的李扶疏猛然睜大眼睛。
李鑄秋咬牙,蒼老的臉上露出怒容來,又問了一遍:
“你說他叫什么?是哪里來?”
“回稟老爺,他叫……陳執安,自蘇南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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