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條流浪狗,在和酣睡的獅子咆哮。
可如今再看……
“第四道神蘊。”
就連褚岫白都不由收斂臉上的笑容,正色許多:“奇也怪哉,這叫陳執安的畫師,是什么出身?竟然有這般天賦?”
“第四道,似乎并非極限。”此時的陳執安再度落地,補上李音希的眉眼。
這一幅畫就此成了。
陳執安抬頭看李音希,李音希頓時淚流滿面。
陳執安默不作聲,將那畫架轉過去。
李音希仔細看去,卻見畫中的的自己身著溫潤而柔和的月袍,恰似月光清灑在皚皚雪山上,眼中泛著清冷光輝。
許多色彩在這幅畫上碰撞,令李音希覺得這幅畫里似乎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希望。
于是她甚至覺得畫中的自己也栩栩如生,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即便那一抹笑容似有若無,宛如清風拂過湖面泛起的漣漪,卻帶著溫柔與婉約。
唯獨眼神卻倔強萬分,還帶著……深深的希望。
希望?
李音希抬起頭來,看向陳執安。
陳執安行禮,接連凝聚出第五道、第六道神蘊,然后在眾多難以相信的目光里向李音希行禮。
“母親,再等一陣便好。”
李音希喜極而泣。
母親?
商秋公主張了張嘴。
李老太君聽到這個稱呼,只覺得頭痛欲裂。
褚岫白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咧嘴道:“這畫師陳執安天賦似乎有些妖孽……十八九歲成神蘊,卻接連凝聚六道神蘊,再差一步便是神蘊圓滿!”
李鑄秋與李扶疏徹底沉默下來。
幾息時間過去,李鑄秋站起身來,拂袖而去,只對李扶疏道:“送客吧。”
他甚至不急著向公主請安,徑自離去。
陳執安也不愿多待,他腦海中那白衣的身影已然徹底與眼前的白衣女子重合。
點點淚光,讓陳執安頗有些煩悶。
十七八年漫長的相隔,又令他不知說什么,便只說了那一句再等一陣便好。
商秋公主已然意識到了些什么,她站起身來,裝作懵懂無知,抬頭看了看天,道:“今日天色已晚,烏云堆積怕是要下雨了,李老太君的畫,我看還是擇日再畫吧?”
李老太君本就低著頭,又點頭應是。
商秋公主看了陳執安一眼,當先走出紅豆院。
陳執安再度轉身,又朝著李音希行禮,不忍再看。
“執安,你且先等一等。”直至李音希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腳步匆匆,不多時李清然手中拿了一個包裹前來,遞給陳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