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知道這是他母親給他的,便仔細拿好。
便是耽擱了些時間,陳執安出了李府儀門,便看到商秋公主坐著轎子走了。
很明顯,哪怕是好說話的公主也因為自己莫名被陳執安算計,而心中惱怒。
陳執安獨身走在龍門街上,心中思緒紛飛。
商秋公主性子隨和,她不曾當場責問他,再加上她與自家母親似乎關系極好,想來應當不至于為難自己。
“往后若還能看到商秋公主,便認真向她賠個不是。”
“陳執安!”就在陳執安思緒閃爍時,忽然聽到一句高呼。
陳執安看去,卻見方才那位衣著華貴的老人身后的少年,正站在街口上遠遠看著他。
今日晚霞壯美,過了傍晚,卻忽然云霧堆積,此時已然有點滴雨水落下,落在陳執安的身上。
“你是李扶疏?”陳執安好奇詢問。
李扶疏點頭:“你曾給我寫信,說要砍下我寫信的手。”
陳執安笑道:“所以你要在這龍門街上堵我,好保證我以后砍不下你的手?”
“你高估自己了。”李扶疏輕聲說道:“陳執安,你以為在這坐朝節當頭,披了一層宮廷畫師的名頭,便可以高枕無憂?”
李扶疏話音剛落,身上突然有真元流動。
“何謂世家?便是有張嘴說話的權利,尋常人在許多時候是說不了話的。”
“就比如今夜,我與你起了口角,與你這喝醉了酒的宮廷畫師爭執起來,我年少輕狂,你醉酒之下又折辱太甚,一時沖動間,我犯了大錯動了手,一不小心便砍下了你畫畫的右手,碎了你的元關。”
李扶疏朝前踏出一步,緊接著一步又一步朝陳執安走來。
可他的聲音卻點滴流淌,落在陳執安的耳畔:“因為此事,玲瓏公主發怒,于是我被關入大理寺中反省三五日,緊接著便有許多大臣向皇上求情,大理寺卿仔細審理也會發現是你與我斗毆,我不過贏了。
許多大府的夫人小姐,也會去向玲瓏公主與商秋公主求情。
又是三五日,玲瓏公主與商秋公主覺得我改了沖動的性子,便會照會大理寺,放我出來。”
“其實就算商秋公主仍不滿意也無妨,只要玲瓏公主點頭,一應章程中,你自然會成為那個喝酒鬧事,得志便猖狂的沖動少年畫師。”
“這便是世家的特權,不容許你這外來人說話,這偌大的懸天京,又有何人會為了你得罪我李府?況且我甚至不曾殺你,不過是砍下你畫畫的右手,不過是廢去你全身修為罷了。”
李扶疏就此走來,陳執安發現,龍門街上還有好幾座大府。
那些門外的門房、護衛看到李扶疏凝聚真元走向陳執安,竟然紛紛轉過頭去,不去看這長街上發生的事。
陳執安不由睜大眼睛。
“我早知你來了懸天京。”李扶疏越走越近,走的極為緩慢,似乎特別享受此時此刻的感覺:“若你今日不來這龍門街上,我會耐心等你些時日,給你時間砍下我寫信的的右手。”
“可你竟不知死活,偏偏要多此一舉。”李扶疏驟然想起方才在紅豆院中,自家祖父的教訓,眼神變得更加陰郁。
陳執安聽了這番話卻忽然笑了,他站在原處,道:“莫不是見了我破境,嚇到你了?便想要早些下手為強,免得給了我機會,真就砍了你的手?”
“不自量力。”李扶疏冷漠道:“你可知神蘊、璞玉再到先天,究竟何其漫長?你便是再妖孽一些,我再給你一年光陰,你也追不上我。
修行之路,一級高過一級,一重難過一重,長些年歲,也算得上優勢。
陳執安,我給你一年時間,你趕不上我,我今夜砍了你的手,廢了你的修為,你更加趕不上我,結果……無非如此。”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