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德昭如日,智周萬物,胸藏濟世之略,性寬仁而懷庶物,行恭謹以守彝倫,又修身省己,德馨內蘊。
再加上太子向來喜歡有才能的人物,頗為厚待。
如同陳公子這般的少年英杰,若是去了太子府,往后必有出路。”
趙青章直至此刻才說明來意。
一旁的太子太傅舉杯飲酒,臉上不動聲色,只是看著陳執安。
陳執安低頭想了想,卻舉杯笑道:“趙大人盛情邀請,陳執安本應當飲酒從命,只是……太子府中能人頗多,想來不缺一個陳執安。
再加上陳執安并無太大的野心,安然度日便可,便不去叨擾了。”
蘇成殊與趙青章面色不改,臉上仍然帶笑。
趙青章最后詢問:“趙公子蘇南府一別,可曾習劍?”
陳執安搖頭:“不曾,反而有了些機緣,得了一門刀法,故而練刀。”
趙青章有些疑惑詢問:“既然劍道天賦受了那景蒼劍閣青睞,為何不練劍?”
陳執安哈哈一笑,道:“趙大人,執安出身平常,得了劍術便練劍,得了刀法便練刀法,并無過多選擇。”
趙青章明白過來,嘆息一聲道:“太子府中卻還有許多劍術,空待來人,可惜陳公子無有此志。”
二人與陳執安又共飲一杯,目送陳執安離去。
“這陳執安還有劍道天賦?”蘇成殊詢問趙青章。
“確實如此,他拔出了王洗匣的寶劍。”
“倒也算是個人才,懂得繪畫,會做詩,又有劍道天賦……只可惜出身不好。”蘇大人感慨一句:“出身不好,這懸天京對他而言便成了惡林大水,令他行走艱難。
這陳執安倒也有幾分本事,居然攢出了幾分名頭。”
“正因為如此,我才請他前來太子府。”趙青章道:“原以為這般出身,又遭了李府厭嫌的人物,我遞來邀請,他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卻不曾想這陳執安胸無大志,只愿意做一個清閑的畫師,平日里再寫一寫美人詩……如此也算不錯,可終究難以更上一步,只能永遠遭受李家的白眼。”
太子太傅隨意一笑,道:“只可惜,少了氣一氣李鑄秋的機會,這陳執安來不來太子府,倒也無妨,本身并不算什么大才。”
二人繼續飲酒。
又過了半個時辰。
趙青章又看向陳執安。
就看到陳執安滿臉紅暈,與身旁那位年輕人閑聊。
恰在此時,有人卻忽然高呼:“陳執安,你今日初次前來引鶴樓,為何要吝惜筆墨?
不如畫一幅畫,寫一首詩,為自己揚名?”
“莫不是你只會畫美人畫,只會寫美人詩,如今這引鶴樓中可有一位美人,不如你為這位美人作畫寫詩如何?”
那人已經喝的大醉,高聲大呼,又指了指不遠處雅間。
那雅間里,正坐著兩位身著儒生長衣的文人。
眾人仔細看去,其中一位文人臉龐線條柔美,雙眼明亮深邃,幾縷烏發從黑色方巾中滑落下來,令他略顯英氣的五官中,添了一抹恰到好處的柔美。
若這酒醉之人不說倒還好,他指出這文人性別身份,眾人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此人是一位女子女扮男裝。
此時那一位扮作男裝的女子,平白被這般指著卻皺起眉來。
她冷哼一聲,正要發作。
不遠處的陳執安卻忽然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來,看向這女子。
女子也朝陳執安看去,卻見陳執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忽然高聲說道:“誰說我只會,畫美人,詩美人?”
陳執安站起身來,手中拿著一壺美酒,臉頰潮紅,似乎是有些醉了。
“筆呢?”
小二立刻遞上筆墨,又掌板紙。